李洵先前和帝党的陈翎没什么接触,除了从投奔的禁军那里得知此人好男色以外,便不太了解此人的其他弱点了。
如今他治下的官员,也就林德康和岑樘可能会知道得多一些。
若他们这里找不到办法,他大概就得准备重新改换策略了。
林德康先开口道:
“陈翎此人好娈童,且贪财,只是……放走刘渊的家人,这等关系重大之事,要用区区男色和钱财收买恐怕很难。”
这也正是李洵所为难之处。
岑樘却紧随其后道:
“郡王,臣倒是掌握了些关于陈家的把柄,不知是否能用上。”
李洵心中一喜。岑樘这个前御史,不愧是专爱抓京中权贵小辫子出了名的,果然从他这里能得到线索。
“且说来听听。”
岑樘道:
“京城北门城墙用空心砖,导致大启不得不与戎族联军签订城下之盟一事,想必郡王和总长都有所听闻。”
李洵微微点头:
“莫非陈家与此事有关?”
据京中传回来的消息,嘉佑帝在战后的确对此事进行了处置,但被处置的是一个当初还算显赫,如今却已经被嘉佑帝夺了权的没落家族,直接夷了三族平民愤。
岑樘道:
“正是。臣当初调查过,陈翎当年对潘家的这门生意是参了股的。年初东窗事发后,陈家虽有心消灭证据,却还是被臣拿到一些当初潘家的账本,以及陈翎与之往来的手书,可以指证陈翎也曾参与此事。”
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对朝廷和嘉佑帝失望透顶,没再站出来弹劾陈翎而已。
嘉佑帝连捐款这种事都不愿意得罪权贵,更何况把他的心腹陈太师一家的势力,牵扯进这种足以被民愤撕碎的大案中来。
林德康顿时想到了这件事可以起到的作用,忍不住立刻追问道:
“那账簿和手书在何处?”
岑樘说在家中。
当初大概是怀着终有一日要将那些罪孽深重之徒绳之以法的想法,那些他拿到却没用上的罪证,都带到了肃城。
李洵心情大好:
“好极了!若这次能平安救出刘渊的家人,给你记一功!”
岑樘推辞道:
“这只是臣的应尽之义,不需要郡王奖赏。刘渊大将军戍卫边关保护百姓,臣也同样敬佩。这些证据若能为救出他的家人略尽绵力,便不负臣当初去收集。”
李洵也不与他争辩,取了证据后,立刻让人将其中的手书与账簿都抄写了一份,将其中的一份手书真迹与部分账本手抄本封装在匣子里。
又让七公主取了五十万两全国通用银票,装在了另一个有上了锁并且用了封泥的匣子里。
除此之外,又写了两封信,一个匣子里装了一封,然后派人通过军用驿站,快马加鞭送到鼎德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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