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剥去了头皮之后他们只顾着照顾碎燕,没有管我的死活,我流了那么多血,我一个人就是爬也要爬出那个南风府,我快要死掉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想要摧毁掉南风府也要摧毁掉那个所谓的秘术,既然魑魅都是逆天的存在,就不要存在了,反正活着也都是痛苦。我就是靠着仇恨才能活下来的,你说得对我是爱他的,就是到了今天我也是爱他的,可是我怎么还能爱下去呢?”
“倘若我告诉你,他忘记你是因为服用了忘情水的关系呢?”
碎善笑着说,“那又怎么样,难道仅仅因为这样我就应该原谅他吗?爱情终究不是交易,我把欠下的钱补上也就好了。我不仅仅是恨他,恨的还是刘伯和南风言,最恨的应该是我自己。”
我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善的气息是越来越弱了,她已经是耗尽了心力,这一刻我想的不是生意,不是利益,而是真正思考人生。
等到天亮的时候,碎善被南风言带出去,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冲着我笑,我叫住南风言,“对她好一点吧,终究是你们对不住她。”
南风言点头,“我知道,大哥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看着关上的门,我试着提了一下内力,已经慢慢有些调整回来了,我估摸算了算今夜应该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开始静心调整这脉息,一点一点把失去的内力恢复回来,我在南风府待了那么久,南风言进来的时候鞋底是带着泥垢的,这些泥垢呈浆状,昨夜下过雨,南风言到这里还能带着这些泥垢,说明泥地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而泥垢很熟悉,我想了想,应该是眠英池附近的,对了在那里有一座假山,我环视了整个环境,应该就是在假山之中。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已经能动了,伸手就震掉了腰上的锁扣,试着调整了一下内息,没有想到比进来之前还有雄厚了,看来外界适当的压力还是蛮有提升功力的效果。我刚想要离开,却感觉到有人往这里前来,我立刻将腰上的锁重新扣住。进来的人是南风郡,“轩,我想要请你救救善。”
他把锁打开,我问他,“你都记起来了?”
“一部分吧。”
我没有了束缚,我站在他面前,“若是我不想救呢?”
他“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我求你,可以吗?”
我伸手把他扶起来,“你有没有想过碎善自己的感受,她想要的是什么,仅仅是生命吗?如果仅仅是生命,她可以选择放弃。”
南风郡看着我,“我想要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也给我自己,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若是命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呢?”
床榻上的善气息奄奄,她紧闭着的双眼,那一双睫毛好像是一把刀,锋利地从我心上划过,我问刘伯,“这怎么救?”
“换血,你是魇魁,你的血是可以用来救她。”
我看着刘伯,“倘若她能醒来的话,你能放过她吗?”
刘伯转过身去,我继续追问了一句,他才轻轻说,“她终究是我造出来的。”
“倘若我救了她的话,对于我自己有没有什么损伤?”
刘伯摇头,“最多封印在你身体里面的三生锁会松动,你会记起一些你前生的记忆罢了。”
我想了想,“那也没有什么,开始吧。”
魇魁的制造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的身体里面有一个三生锁是我早就知道了的事情,我也一直很好奇我的前生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侧头看着躺在我身边的善,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对的,她的头巾有些松了,露出了她伤痕累累的头顶,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很痛吧。
“那就开始吧。”南风郡亲自奏曲,我听着曲调,渐渐沉睡过去。
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开来,我看到了一个少女坐在书桌前闲闲地练字,一个侍女走进来,“昙儿,听说你今天见到蘅小姐了,是不是很漂亮啊?”
那个叫昙儿的少女头也没有抬,“很漂亮。”
侍女一脸羡慕,“昙儿,我真是羡慕你啊,你能时时在玄主身边伺候,玄主真是英俊啊,你时时在他身边肯定是每天心情都很好吧。玄主对你又这么好,现在蘅小姐也来了,要是伺候好蘅小姐了,你在寒玄的地位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比了。我要是也有这样的机遇就好了。”
“你现在不也是很好吗?戈师兄都准备娶你过门了。”
我仔细看了看,那个侍女不就是姒师姐吗?
姒坐在房间里的小榻上,两只脚一直晃,“可是戈也没有玄主好看啊,要是戈有玄主这么好看的话,我肯定立马就嫁。”
昙儿放下了笔,把字帖放到一边的架子上去晾。姒立刻上前拿着一根狗尾巴绕着玩,“说真的,蘅小姐人怎么样啊?”
昙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会儿才说,“很好。”
姒撇撇嘴,“玄主要成亲的人肯定是好的,你这样说了跟没有说一样,说点仔细的,长得好看吗?”
昙儿点头,“人如其名。”
姒听到这里突然有些失落,“真是可惜啊,我们是物化的元神,你和玄主他们都是花化的元神,我们和你们是不能通婚的,不然我也要试着把玄主抢过来。你们花化的元神都比我们物化的长得好看。玄主是,你是,现在来了一个蘅小姐也是,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昙儿放下手上的纸,转过来看着姒,“你明天没有课吗?这么晚了还来找我。”
“还不是好奇蘅小姐才来的嘛,你还不肯满足我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