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来这里才多久,平日里也就是在死人和活人之间辗转,谁有空去接触那些琴曲,“随便就好。”
小白坐下来真的就开始随意发挥了,至于我怎么看出来的呢?实在是因为他的样子太随便了,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音乐确实打动我。在寒玄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去听音吹埙,他吹埙的样子真的好看,不要说我是个女人,就算我是个男人,我也照样能爱上他。有段时间我跟着音学了埙,可惜吹得并不是很好,玄主说我大概也就只适合干刺客这一行了。我想,能够精通一门也就很不容易了,怎么说也是个专家,尽管这样的名头并不是很好听。
琴声婉转,我渐进也被带入了小白的琴声中,仿佛是在幽幽诉说着什么。可是我听不明白,可是我的心情很能跟它产生共鸣,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音乐的独特之处吧,可以把说不出的话都变成是音符,慢慢渗透。
听着琴音,我忍不住慢慢吟诵道,“草虫,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突然小白按住了琴弦,眼神中有些欣喜,“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也是这一首?”
我愣了一下,“哦,整本《诗经》我唯一会背的就是这首了。”
我想小白大概很想打我吧,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铁青。
“怎么不弹了?”
小白把手一甩,“不想弹了。”
“哦?”我看着他。
小白拿过几个酒坛子,“你喝不喝酒。”
我伸手要了一坛,打开来,闻了一下,“这是什么酒?”
“杜康。”
我拿起来灌掉了大半,“胡说。”
小白笑起来,“我确实是胡说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还算凑合吧,没有溪酿得好喝。”
小白倚在栏杆上,玩味的看着我,我道,“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总共就得了这两坛。”
我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小白把他身上的袍子给我披上,“冷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头也有些晕起来。小白立刻伸出手来扶我,“既然不能喝酒,何必逞强。”
我摇头,心里也疑惑,从前喝酒这么凶,也不见有什么状况。
我醒过来的时候小白正跟大夫说着话呢,我浑身就跟被钉子钉在床榻上了一样,动也动不了,眼睛睁不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只有自己能听到了。
小白进来也只当我没有醒,给我喂了一些水,我努力动了动手指,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动,小白也没有反应。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静观其变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