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回来之后,双棠院立刻就变了一副光景。
几个小丫鬟的行事做派越来越有章法。
许氏将原本几个丫鬟都打发了,之后又忍不住后悔,但是被沈天舒用药方拿捏住了,根本没办法再放她院子里安插人手。
如今杨嬷嬷回来了,几个丫鬟被她管得越来越有模有样,许氏更加探听不到双棠院里的消息了。
好在郭嬷嬷这次办事十分给力,几天时间就打探到了消息。
于娟将消息传给含巧,许氏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到了茶楼的时候,郭嬷嬷已经等在许氏平时固定的雅间内了。
“夫人!”郭嬷嬷看到许氏十分激动,恨不得上前给他磕个头。
许氏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坐下就急不可待地问:“打探出什么消息来了?”
“夫人,刘家老爷三年孝期已过,如今重回朝廷,竟补了个杭州知府的肥缺,自打消息传出去,刘家如今门庭若市,登门走亲访友送礼拉关系的人简直如过江之鲫,刘家这是又要起来了啊!”
许氏听罢,死死握住手里的杯子,咬牙切齿道:“他都离开朝堂三年了,怎么可能得了这么好一个去处?刘家该不会是又攀上什么高枝儿了吧?”
刘家老太爷当年在宫中做过御医,但是家里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女儿刘雅轩嫁给沈仲磊,几年后香消玉殒。
儿子刘敬元读书争气,考中进士后任开封府同知。
三年前刘家老太爷过世,刘敬元回乡丁忧。
刘老太爷一倒,因他而牵扯在一起的关系网登时七零八落。
当时沈仲磊得知此事,还忍不住感慨,这位妻弟孝期满后,怕是起复困难。
所以许氏对沈天舒越发不当回事,任意摆布。
谁知这一转眼,对方竟然谋了个这么好的职位。
郭嬷嬷压低声音道:“夫人,虽然刘家跟咱们这儿离着挺远,但是消息早晚是要传过来的,您若是有什么打算,可得尽快动手才行啊!”
“如今老爷都回来了,我还敢有什么打算?”许氏气道,“毅豪那孩子,平时能耐得很,到了关键时候,竟是个花架子,如今弄得我不上不下,投鼠忌器,让沈天舒那个死丫头占尽了便宜!”
“表少爷如今病情如何?可有好转?眼瞅着就要进腊月了,到时候家里肯定要派人来接表少爷回去过年,若是到时候还没好的话……”
说到这里,许氏才稍微放松了表情,道:“毅豪的情况倒是好了不少,不然你以为他能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吃药?早就给我闹翻天了!”
许氏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问:“你说这个刘家,该不会跟刘旭琨刘太医有什么关系吧?”
“这个……”郭嬷嬷被问得一愣,“这个老奴还真没听说过。”
许氏却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否则俗话说得好,人走茶凉,刘老太爷过世三年了,原先的什么关系情义也肯定都淡了。
刘敬元以前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政绩,凭什么能到杭州去做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