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沈仲磊关起门狠狠将沈云瑶批评了一顿,连带着许氏也跟着吃了一顿挂落。
最后罚沈云瑶禁足一个月,抄二十遍女诫。
沈云瑶几乎要气炸了。
一个月?等她解了禁足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快过小年儿了。
她几乎要错过城里年前所有的宴会和年前的活动。
“凭什么!凭什么沈天舒犯错,爹就只罚她抄十遍女诫,连禁足都没说要多久,随时都可以把她放出去。如今到了我这里,一下子就禁足一个月,他怎么不说让我年前都在家禁足算了!”
沈云瑶抓狂地将软榻上的引枕、靠垫扔了一地,冲许氏哭喊发泄。
“年前好几家的姑娘都要摆酒宴客,我连请柬都收了好几张,衣裳首饰都准备好了,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我都推掉么?我不要脸的么?到时候叫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
“我也是他的亲闺女,我在他眼里怎么就总是不如沈云瑶?”
沈云瑶最后这话,狠狠戳中了许氏心底的痛处。
她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泪流满面道:“都是娘没本事,抓不住你爹的心,让你也处处跟着娘受委屈。”
沈云瑶却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沈天舒,当初装得又憨又傻,天天把吃亏当占便宜。咱们被她装模作样耍了这么多年,如今她竟像是找到什么依仗,一下子拽起来了,这个家里除了爹,她如今还把谁放在眼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许氏听着沈云瑶的话,一下子想起之前郭嬷嬷说过的,沈天舒离家那段时间,究竟是如何搭上刘御医这个关系的,至今都还是个迷。
她扯出帕子给沈云瑶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哄她道:“好孩子,你先好生装装样子,在家里老实待着抄书,回头等你爹的气消了,娘再去给你求情,保证你能去参加宴请,好不好?”
沈云瑶这会儿也闹累了,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委委屈屈地应下。
许氏出了沈云瑶的院子,却并没有急着回正房,一边朝园子里走去,一边问身后的含巧。
“我记得郭嬷嬷的女儿还在府里当差?”
“夫人记得没错儿,于娟在后厨当个小管事,上次老爷只发落了郭嬷嬷,并没有牵扯她的家人。”
“你去后厨,说我饿了,让人做份宵夜。”
含巧会意地下去了,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身形有些发福的妇人就一脸紧张地进了园子,正是郭嬷嬷的女儿于娟。
冬天夜里,后花园冷清得连只耗子都没有。
于娟很快就找到站在假山旁边的许氏,上前扑通就跪倒在地,小声道:“奴婢见过夫人,奴婢娘在家天天想夫人,念夫人,眼睛都快哭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