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爽看着倪润之的背影,心怀不轨地冷笑了几声。呵,只有支开了这小子,才能长久霸占他貌美的娘,想到这里,眼前似乎看到风情万种的倪夫人在向自己招手,咽了咽口水,转身又回了府衙,这几日怕是不能去倪家了。
倪润之拿着郑爽的亲笔信,急匆匆往家去,脱去原先的蓝底银纹圆领长衫,换上一身素净的盘领右衽袍,看上去甚是文质儒雅,未来得及见倪夫人便往城西方向赶去。
原来郑爽给倪润之介绍了一家出洋商队,前几日这家商队一直在招募有能之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倪润之,可惜他去了京城,故而这几日还未寻得合适的人选。
因为船队出洋自是每次必报官府的,故其中缺失等等郑爽自是了若指掌,刚巧碰见倪润之,正中他意!
船队里正忙得很,还有几日就要出洋,此刻见一男子身影入内,傲然的身姿,不凡的气势,居然是倪润之,领队忙迎了过去。
一番仔细洽谈,倪润之有些心动,但此事须得和母亲妹妹商量一下。
“娘,今日得见郑爽郑大人。”倪润之话还没说完,倪夫人惊得掉落手中的勺子,诧异地问道:“何事?”心里愧疚的很,觉得无脸见子女,更无脸见死去的丈夫,若是儿子知道了,她就自尽于房梁之上。
倪润之没有注意娘亲的异样,兴奋的说:“郑大人给我介绍一门差事,给一家出洋商队做账房先生,为期半年,且可预支报酬。”倪润之轻轻一笑,已然胸有成竹,“这样既可以赎回珍珠,还多余一百两银子补贴家用。”
一提到珍珠,倪夫人脸色就沉了下来,最终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出洋,润儿你可知出洋的危险有多大?可当下也无其他办法,倪夫人心里恨极了云娉婷,也恨极了郑爽。
湖水蓝幔帐下,倪润之温淡的唇如同烈火一般,云娉婷紧紧搂住这个深爱的男子,一遍一遍的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给予他,他那么温柔,仿佛彼此的骨血都要融为一体……
一睁眼,已天明。没有湖水蓝幔帐,只有四四方方吊着几盏珠心琉璃灯,闪闪烁烁,云里雾里。云娉婷发觉自己睡过头了,穿上一身白缎及地广袖银丝长裙往外走去,腰间的玛瑙束带让她的柳腰看上去盈盈一握,更显纤盈之姿。
只是莫问不在,无人为她梳理发髻,此时清风拂起那瀑布般的青丝,举手投间,充满了别样的风情。
云娉婷一心思量着要赶紧打探一下倪润之银子是否筹到,全然不知昨晚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昨晚小姐昏迷,不知为何还呕吐了,弄脏了被褥,莫问正在清洗,见云娉婷出来,忙嘱咐道:“小姐你才刚好,慢些……”
“莫问,赶紧忙我简单梳理下,我有事要出门。”
莫问见二小姐心思略重,也未敢多问。
穿过后厅,来到前台,只见柜台上的银两颇多,唐掌柜正在清点银子,有些好奇,一大早便如此多银两,那可是够买不少药材的。
“唐掌柜一早就接得一笔大单子?看来年底的分红必定多得多。”云娉婷浅笑道,苍白如纸的面色上才恢复了些喜悦的色泽。
“二小姐,按我说,您才是我的福星,您每次过来,我都能接到一笔大单。”唐掌柜指了指面前的银两,心情大好,“足足三千两。”
云娉婷正为银子的事情发愁,一听到这么多银两有些吃惊。
见云娉婷有些讶异,唐掌柜便往柜下装银子边热情的解释:
“二小姐有所不知,路州有几支出洋商队,长年在几千里外的海上漂泊,买些药材备用是必须的,今早来的便是路州最大的商队,只是他们面子还挺大,居然请到了倪润之做他们的账房先生。”
云娉婷听到倪润之三个字,心神大乱。
“倪润之做他们的账房先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