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乌那希就被夏月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按在梳妆台前给她打扮。乌那希闭着眼睛,任由夏月在她头上和脸上折腾。
今天天气不错,阴了好几天终于放晴了,十月的太阳照在身上不冷不热,只感觉暖洋洋。可惜,乌那希没有机会出去晒太阳,她得待在房间里,跟瓜尔佳氏一起应酬那些来添妆的夫人格格们。
完颜家分支多族人也多,分散各处,远在外地不能亲自来的就派人送礼过来,在京城的就亲自过来。因乌那希是皇上钦赐的四福晋,宗室和朝中大臣的家眷也有不少人来添妆,重点不是添多少礼,而是要表现出亲近完颜家的态度。
那些格格们也打着交好未来四福晋的想法,围在乌那希身边谈天说地。乌那希甚至都没见过这些格格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挂着微笑听别人说话。偶尔提到自己才说几句,其他时候就当个安静的摆设。
完颜家今天可以说是宾客络绎不绝,这家走了那家来,喘口气的机会都找不到。一整天下来,乌那希脸都笑僵了,比练武一天还累。
“春月,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泡个澡。”乌那希直接躺在软塌上,懒懒地开口。春月也知道格格今天累坏的,吩咐下面人的赶快准备好热水,自己走到乌那希身边,伸手给她按摩。
乌那希舒服地呻吟出声,声音娇媚酥软,春月一个女子都受不了,脸颊微红地嗔道:“格格!您可别出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屋里做什么呢。”
“行行行,我不出声了,你快按摩吧,也是我平时太宠你们,现在都敢管主子了,唉。”乌那希叹气。
“格格!”
“我不说话了,行了吧。”乌那希说完直接闭嘴。
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乌那希屏退其他人,自己好好泡了个澡,这才感觉浑身舒坦了。
晚上,乌那希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明天要晒妆,然后把嫁妆送到胤禛居住的阿哥所,后天她就要出嫁了,还差半个月才满十五岁,就要嫁人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在大清却是正值婚龄。
嫁人后就要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家,离开宠爱自己的家人,哪怕她心智成熟,可也会觉得紧张、惶恐。乱七八糟的想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乌那希才睡着。
第二天,内务府的人来抬嫁妆。看到梧桐苑中快要摆不下的嫁妆,饶是内务府的人自诩见多识广,也不由咂舌,这完颜家是把家底掏空来给四福晋陪嫁吗?
看看这些东西,孤本字画,古董玉器,珠宝首饰,件件都是宝贝啊。上好的黄花梨木打造的各种家具,还有那代表良田、房子的土块和瓦片,多得都有些数不过来了,啧啧,完颜家可真舍得。
今天的京城热闹非凡,尤其是从完颜家到皇宫的这一条路,为什么呢?因为乌那希的嫁妆,前头的嫁妆已经进了阿哥所,完颜府中还有很多嫁妆没抬走。还有那嫁妆箱子的重量,都快把扁担给压断了,抬嫁妆的人累得气喘吁吁的。
京城的百姓们又见识了一次什么叫做十里红妆,京城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太子娶太子妃的时候。那一百八十八抬的嫁妆,也是轰动了整个京城,今天这位四福晋的嫁妆,竟然有一百六十八抬,难得见到这等盛况,自然要叫上相熟的人一起来看热闹。
虽然看不到箱子里面有什么,但从重量判断,这一抬嫁妆都能抵得上别人两抬了,还有那些拆散的家具,一看就是上好的木材。
一路上都有百姓津津有味的讨论着,阿哥所胤禛的住处,来看热闹的阿哥们看到未来四嫂的嫁妆,一个个的都嫉妒得快变形了,四哥的福晋不仅人长得漂亮,嫁妆也漂亮。虽然他们不会动用自家福晋的嫁妆,可福晋嫁妆的多少关乎着爷们的面子啊。
胤禛感受着弟弟们羡慕嫉妒的目光,心情好到不行,对着弟弟们一向是不苟言笑的他,居然对着他们露出了笑容。几个阿哥面面相觑,突然觉得有点惊悚,四哥这是高兴过头了?
胤禛懒得再理他们,看着院子里放不下,还放到隔壁五阿哥院子里去的嫁妆,想着明天就能和乌那希成婚,只恨不得时间能直接到明天。
十月十五,天刚蒙蒙亮,乌那希已经起床,先洗了个澡,被几个丫环狠狠地搓洗了一通,皮肤都搓红了才被允许出浴桶。然后就开始全身保养,用的是她自己做的雪肤膏,擦了之后肌肤白嫩细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只有靠近后才能闻到这股香味。
然后就是梳妆,全福太太是裕亲王福晋索尔托氏,站在乌那希身后,摸着乌黑顺滑的青丝,裕亲王福晋笑着说道:“我做了这么多次全福太太,还是第一次遇到头发这么好的。”
乌那希抿唇微微低头,小声说道:“王妃谬赞了。”
裕亲王福晋以为乌那希是害羞了,也不再打趣她,“那我们开始梳头吧。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梳好头发,裕亲王福晋准备给乌那希化新娘妆,乌那希想到自家嫂子新婚时化的妆,满脸白色的粉,感觉动一下就会往下掉粉,而且脸色苍白,嘴唇鲜红,看着挺吓人的。
她可不想化那样的妆,于是连忙阻止裕亲王福晋,羞答答地表示,想自己化一个独特的新娘妆,让胤禛掀开盖头就惊艳到。
裕亲王福晋了然地笑笑,也没再坚持给乌那希化妆。乌那希按照现代的化妆手法,化了一个新娘妆,不复杂,却把她那张脸修饰得更美,美得不似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