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死老太婆怎么想的!”拍着桌子,杨氏骂完了鱼鳞舞又骂柳老太君,然后又恨自己瞎了眼嫁给了拓跋英这个窝囊废!
骂着骂着,杨氏忽然想起柳老太君也不过是三品淑人,三房的张氏更是没有品级的白衣,就不知明日大家伙见了该是怎样热闹。
“这下倒是有好戏瞧了!我倒要看看,面对老太太,那乡下女人怎么办!她要是能让老太太也给她见礼,我就服她!否则,哼哼……”杨氏一阵冷笑。
原本她打算从明天起对鱼鳞舞能避则避,就当是敬鬼神而远之。可现在不了,她很期待跟鱼鳞舞碰面,好瞧瞧三房和老太太怎么做。要是鱼鳞舞对那两个不讲究国法,那么就不能要求她一个人讲!
唉,说来说去都是皇上的事,好好的怎么就想起给那女人赐封了字呢?这赐字和不赐字意义可大不相同!
杨氏怪怨庆云皇帝,战威侯府拓跋珪也在心里怪怨庆云皇帝。
他怪的不是皇上赐字,而是……
“朝里没人了吗?怎么把你这黑心家伙派了来?你一个黑老鼠不是该乖乖躲在夜里的吗?怎么敢跑到太阳底下来招摇了?”
拓跋珪瞪着眼,看着坐在他对面虽然戴着半张面具,但依然遮不住清隽面容,一袭白衣胜雪,仿佛不沾半点灰尘,姿态闲适自在的跟在自己院子里一样喝着茶的男子!
他好想扑上去一拳头砸扁这人挺秀的鼻子!
天晓得,当宣旨的天使叫他将轿子抬进府里,并神秘兮兮地让挥退所有不相干的人时,他还以为那轿子里藏着什么大了不得呢!
结果,轿帘一掀开,他却看见这么个东西钻出来!
扭脸看向在一旁笑着的天使李钰,拓跋珪一脸不快:“李长史,难道卫尉廷尉那些都不是人吗?怎就巴巴的把这只黑老鼠打发来了?”皇上这不是存心在怄他吗?
李钰忍着笑:“侯爷,这个,皇上办事自有皇上的乾纲独断,这个不是臣下能揣摩的。”
拓跋珪翻个白眼。
皇上那个人,不知道的都会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骗了。看着挺严肃,其实性子别提多恶劣了,当初不就把他整的昏头转向过吗?
真是,一大把年纪偏还喜欢没上没下的胡闹,想叫他尊敬都不容易,白亏了他那一把年纪了。
“我说,皇上日理万机的,能赶着时间给你派个人来就不错了,你倒还挑拣起来了!没事吧你?”
半依着桌子,神态慵懒如猫一般的男人懒洋洋地开口,那意思就差没直接问拓跋珪脑子有没有进水。
“方朗!”
拓跋珪忽地前倾过身子,一把揪住对方胸前衣襟,咬牙切齿地:“别在小爷跟前装出这幅神仙样儿来,小爷可不是那些白痴女人,会上你的当!说,你讨这趟差事倒底是何居心?”
方朗伸出白皙的修长手指拍拍揪着自己衣襟的大手,依旧神情慵懒不急不忙地:“欸欸,咱好好坐着,规规矩矩地说话成不?这么动手动脚的,叫人看见了多容易起误会。我是没什么,可是你堂堂的战威侯,这个多不好。”
“什么意思?”拓跋珪发现自己只要对上姓方的这只黑老鼠,他整个智商都会直线下降!
“你对我这么亲热,是个人都会瞎想,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方朗淡淡地说。
“方少云!”拓跋珪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连正经的大号也不叫了,直接就喊起了对方的名字!
“瞧瞧,连我的字都叫上了,还不承认!”方朗掸了掸被拓跋珪扯皱了的衣服皱纹,笑眯眯地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李钰已经忍笑忍到快要内伤了。
当初皇上叫他来青羊城时,恰好方朗就在皇上跟前,听了这话,这家伙就主动跟皇上讨旨要跟着一起来,当时自己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