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老夫人和他三叔三婶虽然好,可是毕竟隔着距离,这天天要见面的还是那个大夫人。就算她再不是你正经婆母,你也逃不过去喊她一声婆婆。
这要是她打定主意要折磨你,你可怎么躲?妹夫再好,他也不能时时刻刻地守着你。再说了,婆媳之间的事属于后院,他一个大男人总去掺合总是不好。”二姐鱼鳞珑说。
“麟珑说的对。这夫妻之间有话还好说,唯独这跟婆婆之间有一丁点矛盾都不容易修补,这里面要是再有个大姑小姨的就更麻烦。
看看连家,才不过三四个人就这么烦难,你要去的拓跋府人口那么多,是非想来更是不少。不说主子们了,就是那些丫头婆子们这多一句半句话的就够你受了。”
大姐鱼鳞琅深有感触地赞同二妹的话。
“两位妹妹也别想的那么严重,这有句话不是说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妹嫁过去,要是那大夫人不找事最好不过,要是她真出幺蛾子,三妹也用不着怕她,毕竟你是侯夫人呢!
再有,她是你婆母你不好怎样,老夫人不也是她的婆母?惹急了你就把老夫人搬出来压她,我就不信她敢对老夫人无理。”听大姐二姐在一旁忧心,大嫂慧娘忍不住说。
慧娘的话让众人茅塞顿开,纷纷说就算大夫人是官家小姐出身,是鱼鳞舞的顶头婆母,但是有老夫人这尊大佛在,鱼鳞舞不用怕她。
鱼鳞舞笑笑。
她才不会怕大夫人杨氏呢!拓跋珪可是对她说了,如果杨氏跟她不对付,自己全力支持她,想怎么闹都行,所有后果他来兜着!
有他堂堂战威侯的撑腰,有老夫人的默许,她鱼鳞舞还怕杨氏什么?只要她不错了国法规矩就行!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会主动去招惹她,但要是她敢来招惹我我也不会怕她。”鱼鳞舞听了拓跋珪的话后不在意地说。
“你也不要小看我这位继母,她表面看着大家贵女出身,实际背地里最是阴险毒辣,你可不要一个不当心被她害了。”
看鱼鳞舞没把杨氏放心上,拓跋珪又担忧地告诫她:“咱不怕她生气发火,就怕她背地里下黑手。这可是一条毒蛇,咬人着呢!”
毒蛇吗?那正好,掐了它七寸扒皮熬五花蛇肉羹来吃!鱼鳞舞眼珠转转,心里一声嗤笑。
……
晒完了嫁妆,鱼家众人也顾不得看热闹人的眼红心恨,大哥鱼渊和鱼父鱼母招呼客人就坐安席,鱼鳞琅慧娘等人则拉着鱼鳞舞给她打扮。
“你们没瞧见,所有箱子一打开,那些人的眼珠子都红了!我说妹子,妹夫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太招摇了啊?”慧娘有些担心。
“怕什么!他是堂堂侯爷,娶个娘子多送点嫁妆怎么了?又不违法!”大姐鱼鳞琅骄傲地说。
才那会她也看见了,六十箱的绸缎布匹和各种首饰一打开,那光华耀的人眼花。别说旁人,就连她自己心都漏跳了好几下。
羡慕嫉妒恨,人之常情,她理解,可是她更觉得痛快!
妹妹这些年被流言蜚语欺压的喘不过气,她做姐姐的也跟着抬不起头。无数次她在心里祈求老天,让妹妹能顺利嫁出去,解了鱼家头上的乌云。
那时候她只求妹妹能找个好一点的人家嫁出去就好,至于扬眉吐气什么的压根不敢想。可是一年年过去,眼看着妹妹过了十五及笄之年还是待字闺中,鱼鳞琅真觉得没盼头了,所以她在连家只能任由婆婆和出嫁的大姑欺负。
万万没想到,就在她苦熬苦撑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头时,三妹忽然就带着一队人鲜衣怒马地出现了!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干不完的活,再也没有吃不饱饭和伺候了婆婆还要伺候大姑。
婆婆再没有对她说一句重话,不讲理的大姑也灰溜溜地对她陪尽了笑脸——因为她的夫君是青川县的县丞!
而这一切,都是三妹给她带来的!
现在她跟着连大郎住进了县城的官署里,身边还有了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伺候,什么都不要她做,她只需好好养胎就行了。
他们鱼家终于拨云见日了!
有时候午夜梦醒,鱼鳞琅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总要偷偷咬自己一下才敢相信自己醒来后一切都不会消失。
鱼鳞琅发狠,谁敢对三妹的嫁妆胡说八道她就大耳刮子扇过去!
“嫂子你觉得这就多了?你是没听见那天老夫人说的,说因为路远,所以这是拓跋家给妹子的一半嫁妆,还有一半直接抬进了战威侯府里。其实连老夫人都不知道,咱们妹夫私下给三妹的比这些明面上的只多不少。”
想起自己无意中听到的消息,鱼鳞琅又是羡慕又是高兴。
拓跋府也好,战威侯府也好,这两处地方的最高权威人士都对三妹看重,那么三妹将来就一定会过的好。而三妹过的好,她们这些亲人就会跟着过的好了。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正忙碌着,外面忽然一阵锣鼓喧天,鱼潜一溜小跑地进来大喊:“快快快,接新娘子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