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在这里还真是让人犯难呐!”拓跋珪揉着眉头说。
的确,杨雀现在是放不得,杀了又未免太过分,毕竟她只是嚣张跋扈了些,倒底也没真的害什么人。
最起码比起杨氏来,杨雀要干净的多,也纯粹的多了。
拓跋珪不是杀人狂魔,他没有为了自己的某些目的就随意夺人性命的嗜好,所以他才烦恼。
十三垂着眼帘思索了一会,忽然抬头:“老大,我倒有个计策,不知道可不可行?”
拓跋珪瞪他:“咱们是生死兄弟,有什么就直接说,整什么可行不可行的虚套路!”
十三嘿嘿笑了下,然后说:“我这个计策叫移祸江东!杨老贼不是四处宣扬咱们是贼匪,要剿灭吗?咱索性就给他来坐实了!”
“十三,你不是想让兄弟们真的落草为寇吧?这可不行!”老五在一旁直摇头。
老九把手指骨捏的喀吧响:“五哥,我说你就不能先安静听着吗?再打岔就别怪兄弟动手了!”
老五一缩脖子,不吭声了。
十三笑道:“五哥误会了,我是黑云军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落草为寇的事来抹黑老公爷和薛将军一手创立的黑云军呢?要是那样,老大就得一手捏死我!”
听十三提起祖父和母亲,拓跋珪眼眶有些酸,他微微仰了头看天上的流云飞卷。
祖父定国公拓跋敏之是黑云军大帅,母亲薛慰娘则是祖父手下的女将军,马上武器是一柄白银枪。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秘密武器,那是一卷名叫流云袖的一丈红丝,用来攀爬高处和锁拿敌人的头颅咽喉,十分的厉害。
黑云军就是这两人奉先皇密令创立出来,以应对大魏朝内部可能会突发的状况而准备的。
现在那些正在悬崖峭壁上,练习自由上下的将士们手里挥着的,由天蚕丝跟金铁混合锤炼出来的青色软云索,就是以母亲的流云袖为范本改成的。
眨了眨眼,拓跋珪问十三,他的移祸江东具体计策。
“我是这样想的。杨老贼既然说我们是贼匪,那么,咱们干脆就假装一次贼匪,往登云州去一趟,跟杨小贼杠一杠,也顺便试试这批孩子们的本领。都练了这么久了,总得拉出去遛遛,瞧瞧成不成材。”
“那岂不更引得官府来打咱们?你可要知道,这次杨老贼的主意就是让老大带人来打咱们,这要是咱们演的这场戏让那老家伙逼着老大来打,咱们不成了自相残杀了吗?”老九说。
十三摇摇头:“九哥,我真能那么傻么?咱这里是积翠山,前头那一大片地方才是真正的蛇头山呢。我意思去抓些真正的贼匪过来,咱们跟他们换换装,放在前面代替咱们。”
十三话没说完,老九已经领悟。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是要拿真贼匪来当靶子!咱们这边伪装成贼匪的样去攻击登云州,杨小贼必定会来报复,到时候老大就可以当着他的面跟那帮真贼匪打,然后就皆大欢喜了,对不对?”
十三点头:“正是如此。”
“十三好计策啊!果然是咱黑云军里有勇有谋的大都统!”老九和拓跋珪齐声称赞。
十三被他们夸的微微红了脸。
“那这真贼匪哪里去找呢?”老九问。
十三胸有成竹:“九哥,难道你忘了那里,”他伸手虚虚一指北方,神秘道:“那不就是现成的吗?”
老九恍然大悟:“你是要拿那杨老贼的人来……”
十三微微点头:“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