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晕眩的感觉骤然上涌,他不由身躯一晃,一把抓住了桌沿。凤凝练看得分明,早已嗖的窜过来扶住了他:“安陵王,你怎么样?”
缓过一口气,东陵辰醉笑得随性慵懒:“没什么,还不就是那点伤,走吧!”
凤凝练却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不由眉头一皱。可是东陵辰醉根本不容许她多说,立刻转身离开了。
吃过早饭,君清夜便将府中的情况简单汇报了一番:“主子,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王府上下一切都很正常,只是紫蟾宫那边曾经几次派人来探问花飞雪的消息。”
东陵辰醉看他一眼:“问我?”
君清夜点头:“是,他们说花飞雪跟您差不多是同时离开的,所以认定你们在一起。”
东陵辰醉扶额:“告诉他们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让他们不用来了。”
“说了,他们不信。”君清夜有些无奈,“花飞雪也真是的,干嘛不写封信回来说明真相,省得他们再来罗嗦。”
“不过说起来,花飞雪还没回来吗?”凤凝练接着开口,“当天她应该能够看出她是拿不到沧浪珠的,难道没有接着回到紫蟾宫,还在徒劳地尝试?”
东陵辰醉摇头:“拿沧浪珠是不可能的,我估计她会去想别的办法,虽然任何法子都不可能。”
正说话间,柳香缇迈步而入,说皇上有旨,宣安陵王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既然不得有误,那就快去吧。东陵辰醉立刻入宫,赶到御书房见礼:“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召见所为何事?”
东陵清仁看他一眼,跟着哼了一声:“终于舍得回来了?朕每日在宫中累得死去活来,你身为人子,不为朕分忧也就算了,居然还跑出去游山玩水?”
东陵辰醉大刺刺地落座,笑得邪肆风流:“不是有太子哥哥和其他几位皇兄在吗?国家大事当然是他们比较处理得来,我年纪还小,什么也不懂,容易帮倒忙。”
“呸。”东陵清仁不咸不淡地啐了一口,眼中却有隐约的笑意,“什么年纪小不懂事,分明是想偷懒!不过你放心,朕不会那么便宜你的,这就有一桩好差事要交给你,你可要用心哦!”
东陵辰醉立刻垮下了脸:“不要啊父皇,还是交给别人吧,我……”
“你也知道,马上就到八方来贺的时候了。”东陵清仁懒得理会他的央求,满脸严肃地说着,“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最重要的是必须严防几位藩王与朝中的大臣来往太过密切,免得惹出事端。所以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理,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东陵辰醉兴致缺缺,依然想要推脱:“如此重要的事,我怎么应付得来,还是交给……”
“就这么定了。”东陵清仁不由分说,一挥手打断了他,“一个月之后几位藩王就会入京,你尽早去做准备吧!”
三言两语之间就接了如此一个烫手的山芋过来,东陵辰醉表示很不开心,离开御书房之后还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不过好在周围一片安静,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怕被人听到。
“啊!殿下!是殿下!”
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这个充满惊喜的尖叫声打断了。薛婉玉赶着投胎一般冲到东陵辰醉面前,忙不迭地屈膝施礼:“婉玉参见殿下!”
外人面前,东陵辰醉永远是那副慵懒随性的样子,笑容虽然灿烂,却透着深入骨髓的疏远:“不必客气,免礼。”
薛婉玉喜滋滋地站直身体,一连串地说着:“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婉玉甚是想念。可是婉玉听说,沙曼华那个贱人居然又跟您一起回来了,她分明是包藏祸心……您怎么……殿下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呢!殿下……”
等?开什么玩笑?东陵辰醉嗖的不见了踪影,把个薛婉玉气得肺都要炸了,站在原地上窜下跳,尖声咒骂:“可恶!可恶贱人,居然用妖法迷惑殿下!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跟在身后的侍女见周围不断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着实有些撑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小心地劝道:“郡主,跟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小心气坏了身子。您不是要去给太后请安吗?还去不去?”
薛婉玉原本还在跳脚,一听此言不由眼睛一亮:“去!当然去!快走!”
赶到太后的寝宫,她来不及等人通报便直接闯了进去,扑倒在洛太后面前大呼小叫:“太后,您要给我做主啊,我不活了!呜呜呜……”
洛太后先是吃了一,反应过来之后却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怎么了这是?”
薛婉玉抽抽噎噎地说着,一边添油加醋一边不停咬牙切齿:“太后您不知道,殿下回来了,可是……他还跟沙曼华那个贱人搅在一起,亲亲热热地手拉手,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别提有多亲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