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邰亚菲终于赶到了酒店中,见到姚诗儿和蓝映真的时候,三人居然是抱头而哭,对于李海,她更是连连道谢,感激溢于言表,不过李海可不敢和她太过接近。邰亚菲也时常对他露出那么点小意思的,过去也就罢了,现在当着刚刚和他荒唐了连续两个晚上的俩大明星,他心虚。
等到邰亚菲情绪安定下来,把这次的事情解说了一遍。原来这一次,是华美公司幕后的大**,其靠山在政坛上靠边站了,华美公司这块肥肉立时就成了各方有力人士追逐的对象。而争夺的过程,因为好几方都争执不下,幕后迟迟难以达成协议,所以变得格外激烈,甚至有些血腥!
在这个过程中,华美旗下的著名经纪人和艺人、幕后制作人员,也成了各方抢夺的筹码。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身边缺少邰亚菲的保护的两位明星,也落入了别人的窥伺之中,叶飞叶翔兄弟俩,只是其中一方推出来的打手而已。
“现在公司的股东变更已经签署了协议,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有我在,你俩也可以安全。只是没想到,陈静会出了问题。”邰亚菲说到这里时,又是痛心,又是痛恨,显然一直是她左膀右臂的陈静背叛,对于她的打击极大。
李海听得有点迷糊,他到底和这种层次的圈子比较隔膜,相关的信息储备很是匮乏。便问道:“菲姐,你知道不知道,有个方少,也牵涉在这次的事件里?”
邰亚菲一阵惊讶:“李海,你怎么知道的?方少现在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他确实一直很垂涎我们诗儿和真真的。不过不要紧,他这次没抢到大股东的地位,新的董事长和我是一条线上的,我自己也有股份,不用怕他。”她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方少派人来找过你们?”
姚诗儿和蓝映真都惊讶地看着李海,她俩一直和李海在一起,怎么李海会知道她们俩不知道的事?李海点头道:“没错,昨晚有人闯进诗儿她们在楼上的房间,似乎还是穿着警服的,不知道真假。今天早上也有人来查房,被我糊弄过去了。”至于怎么糊弄过去,那就春秋笔法,删削删削了。
邰亚菲听得是惊心动魄,双手捂着胸口,眼睛盯着李海,让李海很有点尴尬,不得不把视线避开那对丰满的球形体,哪晓得却被姚诗儿看出来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男人果然都是色狼,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邰亚菲哪里能想到,自己一时不在,姚诗儿和蓝映真侥幸没有被那些大鳄给吃下肚,却和李海一起飞了两个晚上!她拍着胸口连叫侥幸:“幸好有你在啊李海!要是被方少得手了,他攥着诗儿和真真在手里,只要签上一份对他有利的合同,说不定就能凭此取得公司的第一大股东身份,那种人,为了控制女艺员,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的。”
姚诗儿和蓝映真听得脸色发白,不由得都看着李海,眼中柔情无限,李海心里很是自豪,不过又很心虚:你们能不能稍微控制一点?被邰亚菲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的话,那就糟糕透顶了!
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留下来还会露馅,不走何待?李海拎起包包,下楼走人,邰亚菲她们也不在这里呆了,她在京城自然有地方安顿姚诗儿和蓝映真了。旁边有双眼睛盯着,两女也不好说什么,正常说再见和表示感激吧,当然免不了在邰亚菲视线不及处,做点捏手挤眼睛之类的小动作。
李海告退,拎着包直奔医院,整整两天没过去了,如果韩美兰不是钱神的信徒,而是普通一个为他挡枪的女人,李海还真是很歉疚呢。到了医院,韩美兰当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只是简单地崇敬和欢喜,倒是护士对他唠叨了好半天,说你就算是同事不是家属,女人受伤了还是枪伤,你怎么能扔下人家在医院里不管,自己跑得没影了呢?护士眼神还很贼,一看就说李海晚上没做好事,说得李海头都抬不起来。
好容易算是撑过去了,李海问了韩美兰的康复情况,倒是很令人安慰,恢复得很好,住院两周肯定是可以出院南下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坐飞机,乘火车回家得好。
韩美兰倒是请李海不用在这里守着她,回之江去好了,她哪里敢让神使大人为了她这个信徒而耽误宝贵的时间?李海其实也有点心动,倒不是他多没心肝,而是韩美兰恢复得很好,跟他的关系又太特殊,不可以常理度之,之江那边一堆事呢。
他正在犹豫,手机响,拿起来一看,陌生的号码,看起来是京城的。“你好,哪位?”
“是李海律师吗?”电话里的声音更陌生,听上去比较年轻,带着一股子桀骜的气息,听上去就让李海不爽,因为他想起了程潜,似乎程潜说话的腔调也是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我,你哪位?”冲着对方没有打错电话找错人,李海决定多说两句。
电话里的人轻笑起来:“李律师,我们没见过,可能你都没听说过我。我姓方,一般大家都叫我方少,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方少?李海眉头一皱,难道就是有意劫持姚诗儿和蓝映真不果的那位方少!说起来,要不是他的耳力惊人,从四季酒店的大楼外面听见了楼上人的对话,他也不会知道方少这么一号,更不知道他做过什么。
所以,只能装傻:“方少?请问有什么事吗?”
方少又在笑,似乎心情并没有受到挫折的影响:“我听说你是个人才,叶飞叶翔兄弟俩十几把枪都被你撅了!怎么样,过来给我干?待遇方面,你随便开就是,之江那个学也不用上了,想要文凭,我帮你在京城大学弄一个,人大还是政法大,随你挑,要硕士都行啊。”
李海顿时无语了,果然是**子弟啊,说话都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自说自话,你谁啊你,就让我到京城来干?他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道:“方少,你说得好像太突然了,那啥,我牙还没刷你!这样,回头再说吧。”
他正要挂电话,方少却道:“呵呵,你可以挂电话,不过我这个人的脾气,不喜欢人家挂我电话,更不喜欢人家不听我的话,你自己考虑。”
李海哈哈一笑:“那就没办法了,我手机快没电了,只能挂了。哦对了,方少,让我到京城来的事,你最好先问问程先生。嗯,就是那位程老爷子的长子,程卫国程先生。”说完,立马就挂。
方少没有再打过来,倒是程卫国过了一会打来电话:“李海,你可真能惹事,怎么又惹上了方超了?那可是个小疯子!”
李海无奈道:“程先生,天地良心啊,我都不认识他!是我的两个委托人,就是华美公司的两个艺人,他想要强行逼迫我的委托人签下有利于他的合同,不过被我抢先一步避开了,大家都没照面。刚才他莫名其妙打电话来叫我跟他干,我当然叫他跟您说话了,这要是也算得罪,那我也只好认了。”
程卫国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华美公司的事!行了,我知道了,方超这次吃了点亏,想不到就吃在你这里了。你不用担心,他跟别人敢发疯,跟我不敢!这样,你要是在京城没什么事了,就先回之江吧,你那位中枪的同事,我派人看着,出院了就送回去。我自己大概还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去,之江的事你们先忙着。”
程卫国都这么说了,李海也就答应了。陪着韩美兰吃了午饭,他便去四季酒店退了房,然后直奔京城机场,这一次总算能坐舒服一点的民航,而不是那粗犷豪放的军航了,为此李海很是败家地给自己订了个头等舱。
不是什么特别的时期,京城到之江的航班又很多,李海买完了票,发现还有一个多小时,也懒得去买东西什么的,就掏出本子来,用文章神所化的钢笔在本子上抄写文章,用神力调理自己的身体。
一篇《中庸》抄了一半,身边坐下个年轻人,李海斜眼看了一眼,见是个挺英俊的年轻人,戴着墨镜,穿的衣服都挺值钱,手腕上一块百达翡丽,典型的暴发户装束——好吧,这么说其实有点苛刻,好多低档次的暴发户都只知道劳力士呢。
不管怎么说,这年轻人给他的观感一般,他也懒得理会。继续抄书,那年轻人却好似对他做的事很感兴趣,伸头过来看,不一会就啧啧称赞:“兄弟,你的字写得真不错,这是中庸吧?我小时候也背过,都快忘光了,实在不合我的性格。”
你家家教还这么好呢?李海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埋头继续抄,抄完了把纸张一撕,递到他的面前:“送你吧,我也就是随便写着玩。”
年轻人有些意外地接过来,摘下墨镜看了看李海,忽然呲牙一笑:“李海,不错,我看你很顺眼!我是方超,怎么样,认真考虑一下,跟我干吧!”
李海一怔,心说你怎么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