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道:&ldo;现在离得近了,要多来往,有什么专业问题也能多交流,像上次王锦的一个脊柱畸形病人,其实能和金越讨论讨论就很好,金越这些年在他们省内也是脊柱外科方向的佼佼者了。&rdo;金越自谦道:&ldo;地方和北京还是不能比的。&rdo;老师又问:&ldo;其实一直都想问你,那时候在北京好好的,实习单位也不错,为什么突然决定回去了?&rdo;金越看了眼王锦,道:&ldo;我想离家近点,能陪陪我母亲,今年清明前,她不在了。&rdo;王锦正在倒茶的手一顿。梁玺约了王超晚上吃饭,可是收工比预计的还要早,想想横竖晚上也是不能在家里睡觉,还不如提前回去完成王锦交代的任务。刚到楼下停好车,他就看见彦容也从外面进来。他问:&ldo;这是去哪儿了?&rdo;彦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抬头看是他,怔了怔才道:&ldo;同学找我玩。&rdo;听是和同学还有来往,梁玺心下一喜,把手里的冰激凌递过去,道:&ldo;正好,刚给你买的冰激凌。&rdo;彦容忙接过来道谢:&ldo;谢谢梁哥。&rdo;梁玺停好车,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上了电梯。和梁玺独处,彦容还是会觉得很不自在,他几乎贴在了电梯一侧,因为手里拿着那个冰激凌盒子,眼睛自然就落在了上面,又觉得奇怪,梁玺给他买冰激凌?他看到盒子标识上写着&ldo;巧克力曲奇口味&rdo;。梁玺注意到他在看那里,道:&ldo;没有奶油曲奇味了,店员说这俩差不多。&rdo;彦容一脸奇怪。梁玺成心道:&ldo;王老二说的,他听说你在家里几天都没出门,让我给你买奶油曲奇的冰激凌,哄你开心。&rdo;彦容微张着嘴巴转过来,一双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这还是他、无解的题王锦不想再和金越有什么纠葛,也没办法把金越当老同学来看待,倒并不是因为他对当年的事还耿耿于怀,只是几年后再见的金越,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要去停车场取车,金越却依然跟着他。他站住,回头道:&ldo;你要去哪里?未必顺路。&rdo;金越笑笑,道:&ldo;你一定也是要回五环内的市区,怎么不顺路?&rdo;王锦不再理会他,走的飞快。到了停车场,他找到他的车,坐进驾驶位。金越拉了下副驾的门,那门锁着,他没能拉开。他竟连脸色都未变半分,敲了敲车窗,如常的说:&ldo;王锦,开门。&rdo;王锦:&ldo;……&rdo;他到底不是会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的人,还是让金越上了车。金越的脸上也看不出欣喜,平静的系了安全带。王锦慢慢开出了机场。金越说:&ldo;老师说你接的那个脊柱畸形病人,现在怎么样了?&rdo;王锦道:&ldo;手术顺利,术后恢复也不错。&rdo;金越道:&ldo;那挺好的,回头有空了,方便给我看下资料吗?&rdo;王锦道:&ldo;不方便。&rdo;金越点点头,道:&ldo;那算了。&rdo;车子上了高速,拐了个弯向西,落日多少有些刺眼,王锦拿出太阳镜戴上。金越转头看了看,王锦的侧脸英俊而冷漠。他收回了视线,把玻璃前的遮阳板放了下来。遮阳板上贴了一个小小的动画贴纸,看起来是一只灰色的、天朝的狼。金越定睛看了片刻,这当然不可能是王锦贴在这里的。他问:&ldo;这是灰太狼吗?&rdo;王锦的眼睛被挡在墨镜后面,回道:&ldo;是小灰灰。&rdo;金越不知道小灰灰是谁,也不想问,他又把遮阳板翻了上去,西边的太阳映在他的眼睛里,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过了五元桥,王锦问了句:&ldo;你去哪儿?&rdo;金越反问道:&ldo;你去哪儿?&rdo;王锦便不再说话,准备等下下了高速,随便找个地方就放下他。金越看看他,说:&ldo;送我去母校。&rdo;王锦:&ldo;……哪儿?&rdo;金越重复了一遍道:&ldo;去咱们母校,海淀区学院路38号。&rdo;王锦却在下一个道口,把车开下了高速,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他熄了火,把太阳镜摘下来,丢在仪表盘上,说:&ldo;你要干什么?&rdo;金越却看着他放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说了句:&ldo;你的手真好看。&rdo;王锦:&ldo;……&rdo;金越晃了个神,撇开视线道:&ldo;你记得吗?春天时有一天,我约你在学校见面。&rdo;王锦记得,那天是周末,因为柏图在家,彦容不能在他那里过夜,他和彦容缠绵了一个下午,然后送彦容回家,那是他第一次听彦容提起&ldo;德国同学ben&rdo;。金越道:&ldo;那天我等了一整晚,也没有等到你。&rdo;他问:&ldo;是那个小朋友不许你去吗?&rdo;王锦道:&ldo;是我自己不想去。&rdo;金越显然是不信的,但他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说:&ldo;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过去了。&rdo;他小心却又笃定的问:&ldo;王锦,这些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