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萧绾青今夜是算足了时候来争宠的。萧绾心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被巨大的失落与心酸占据,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好在纯贵嫔一直看着萧绾心,赶紧就给扶住了。
这边慕容景天见到是萧绾青,显然也是惊住了,不由得道:“你是——萧婕妤?”
萧绾青见到慕容景天错愕的表情,只得翩然行礼道:“是,臣妾重华宫婕妤萧氏,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愿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这个时候,皇后微微一怔,旋即温然开口道:“本宫没想到,居然是萧婕妤。”说罢,皇后对着慕容景天温然道,“皇上,可见萧婕妤是真心倾慕皇上的。为了让皇上高兴,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别致的点子。”
而慕容景天仿若没听见皇后的话似的,只是温然道:“怎么,朕听闻你自断腿之后便身子不好,一直抱病,怎的如今竟出来了?”
萧绾青盈盈含泪道:“那是因为臣妾实在是思慕皇上。”萧绾青哽咽着道,“皇上虽然晋封了臣妾为婕妤,却再也不曾踏入臣妾的重华宫。臣妾每每看着空旷寂寥的重华宫,都只觉得冰寒彻骨。皇上不来臣妾的宫中,臣妾便觉得活得如同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见萧绾青如此半含委屈、半含娇羞,慕容景天也不由得心软了几分,柔声道:“萧婕妤,你若是思念朕,只消派人来乾元宫通禀一声,朕便会去看你。”
萧绾青拭泪道:“臣妾自断腿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更是缠绵病榻,久久不愈。臣妾病体,本就不宜面圣,前未央宫中的大小事务时时都要皇上操心——臣妾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保全自己不给皇上添加烦乱罢了。”
见萧绾青如此体贴,慕容景天不由得唏嘘道:“你倒是明白朕的心意。”说罢,慕容景天拍了拍身边的软椅,道,“萧婕妤,下头凉,你坐到朕的身边吧!”
瞧着萧绾青抹着眼泪倒在了慕容景天的怀中,赵才人不由得愤愤道:“真是个狐媚东西!想不到竟使出了这么一招,惹得皇上心猿意马。”
这个时候,李淑媛倒是不屑道:“人家萧婕妤有争宠的本事,你赵才人不是也有么?只不过啊,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妹妹固然聪慧,可是落在旁人眼中,却是雕虫小技了。”
“你!”赵才人气的只发怔,可是碍于位分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卷着手里的绢子恨恨道,“你不过是做了两个破枕头罢了,有什么好的?”
李淑媛笑道:“是啊,我不过是做了两个枕头,是没什么好的。”李淑媛剜了赵才人一眼,坦然道,“没错,我不过是会做两个枕头罢了,可是皇上却是喜欢得紧的。只要皇上喜欢,你还敢说我做的不好么?”
说罢,李淑媛微微饮了一口茶,这才疏懒道:“倒是你,赵才人,你这一道菊花酥心意是好,只是却放了太多的猪油。到底还是小门小户出身,一年半载见不到点荤腥。如今好不容易爬上了皇上的龙床,难得下一回厨房,就忘乎所以了!明明是一道清新淡雅的菊花酥,愣让你做成猪油酥了!”
见李淑媛的话说的狠辣,敬贵嫔亦是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旁的也就罢了,赵才人更是将这一道粗俗的菊花酥献给了皇后娘娘。咱们未央宫里的女人谁人不知,这皇后娘娘的厨艺可是宫中一流。你赵才人到底有个什么本事,竟敢在皇后娘娘跟前卖弄?”
“你!”赵才人心中羞愤,转而向慕容景天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只是,慕容景天已经将萧绾青揽入怀中,哪怕是皇后、贤妃这样的也是丢在一边了,哪里还会管她呢?
见到慕容景天与萧绾青言语温存,甚是亲密,赵才人心中愤愤,只得含着怒气对着皇后福了一福,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想回宫休息了。”
这坤泰殿中争奇斗艳的手段一波接着一波,一个个粉墨登场,当真是有趣。且如今便已经是萧绾青胜出了,皇后哪里还会在乎一个位分低微的才人呢?
只见皇后略一挥手,疏懒道:“赵才人既然身子不爽快,那便赶紧回启祥宫休息吧。”
说罢,皇后转而对软玉道:“对了,软玉,你亲自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给赵才人好好请一请平安脉。如今是在秋日里,赵才人可别是怒火攻心,一时发了寒症才好。”
皇后明面儿上是关心赵才人的身体,可是谁人听不出来,皇后是知道赵才人含酸拈醋呢!皇后此言一出,只见几个胆大的妃嫔便已经嘻嘻地笑了出来。
果然,赵才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得福了一福,赶紧道:“皇后娘娘,不必劳烦软玉姑姑了。臣妾无恙,只要稍稍休息便是了。”说罢,赵才人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