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预感会再见面,没想到如此之快又见面了。
突然!
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都向那边望去,熊,不,是像熊的一个深国人,人们习惯称他们为黑人。
这黑人脸上刺着“奴”字,衣不裹体,乞丐还有条裤子,这黑人就只有一片避羞布了。他的脚上手上带着锁链,气势汹汹奔来,速度依然很快,路人纷纷避让。
以这黑人的体格,被他撞到非断几根骨头不可。
黑人身后有十来个手持锁链跟棍子的人在追他。
不出意外,这黑人是逃出来的奴隶。
就在黑人路过周家马车时,那黑人一个急刹车,下一刻扑向了座位上的车夫,这把车夫吓坏了。
黑人跃上座位,硬是一屁股把车夫挤了下去。
“驾!”黑人重重挥下缰绳,大手猛拍马屁股。
马儿吃疼,嘶叫一声,拔腿就跑!
为乞丐顿足的人群慌乱的避开马车,追着黑人来的人依然向黑人追去。雪地一片乱,车夫坐在雪地上惊魂未定,周宁南傻呆呆地杵在路旁,大概还没反应过来他家的马车在他的眼前被偷了……
在混乱中,乞丐躲到了重阳身边,重阳问道:“你怎么不阻止一下?”
以乞丐丐帮人的身手,在马车没彻底飚速前,他有很多时间把黑人制伏住。
乞丐说:“为什么要阻止?那车夫又没帮过我。对了,你们家有没有我能穿的旧衣服和鞋子?天气怪冷的。”
“你也会冷?我以为你就喜欢穿成这样。”
“怎么可能!今早我的衣服和鞋子湿了,就脱下烤火,谁知道我去溪边接水的空隙间,我的衣服和鞋子全不见了。天那么冷,需要打一遍拳才能暖和起来,但我总不能一直打拳吧,我想睡个午觉,一躺下就冷,根本睡不着。好心的姑娘,你阿爹有没有旧衣服可以给我的?”
沈娘跟重阳一样,出门就注意到了乞丐,听到他跟重阳说的话,插上话道:“有啊,旧衣服我有,你等等,我去给你找。”
沈娘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把穿过的旧衣服收起来。看红叶穿的衣服就知道了,那是沈娘八岁时穿过的衣服,一直保留到现在,平时好生保养着,时不时拿出来晒晒。几十年过去,旧是旧了点,凑合着穿穿了。
周宁南的马车当街被抢,没办法,只能派个人回去重新让马车来接他了。
他在店里等候的时间里,沈娘拿了旧衣服出来。
乞丐刚把衣服穿上,沈娘眼泪又泛滥了,“像,真像,真的好像我那死去的老鬼啊。”
沈娘丈夫的旧衣服给乞丐刚刚好,不仅衣服刚好,连鞋子都差不多。
沈娘喊来沈成,说:“你小时候一直问爹长什么样,呐,你爹长这样,你爹年轻时就是这样的。身体很壮,小胡茬刚刮马上就又探出来了,永远都是胡渣满面的邋遢样。”
沈成觉得丢人,让沈娘别说了。沈娘叨叨絮絮陷入了回忆里。
这把乞丐尴尬死了,瞧沈娘那样,大有让沈成叫乞丐为爹的打算。
“谢谢,暖和多了,好心有好报,那我先走了。”受不了沈娘的眼神和眼泪,乞丐想溜之大吉。
重阳不急不忙地说:“就怎么走了,不打算有所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