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前他就要着手废后了,本来心情不错,但是邵循这一病病的让他有些担忧,好在太医都说不严重,否则他都要开不出玩笑了。
邵循的嘴巴有些干燥脱皮,皇帝伸手去抚了抚,刚要说什么,突然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殿下!你……”
门被猛的打开,发出不小的声音,皇帝沉下脸,但是呵斥的声音还没出口,就见女儿一闷头闯了进来。
玉壶急促的补了一句:“二公主到了。”
赵若桐被风吹的头发都有些乱了,眼眶和鼻子通红,邵循见了大吃一惊:“阿桐?你这是……”
赵若桐本来开口就要告状,但见到皇帝也在,只能飞快的行礼:“陛下万安……”
邵循直起身子,“快过来,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她心里下意识就以为是恭妃给赵若桐气受了,毕竟除了亲娘,当初她被奶娘欺负成那个样子,都没有这样狼狈过。
赵若桐憋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扑在邵循床前:“循儿,你相信我!”
邵循跟被女儿挤在一边的皇帝对视了一眼,惊疑道:“你先别急,是出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赵若桐用力摇了摇头,伏在床前脸埋在邵循腿上的被子里,边哽咽边道:“你相信我……她、她……”
她情绪激动,连结巴的老毛病都犯了。
邵循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声音带着惊讶,柔声安抚道:“我当然相信你,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呢?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这些话慢慢稳定住了赵若桐的情绪,她将脸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赵、赵若桢要谋害阿枢!”
邵循和皇帝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邵循猛的直起身子:“阿桐,你说什么?”
赵若桐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忍不住后怕,她定了定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抽了抽鼻子:”我知道这不和、不和常理,正常人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行凶……但是正常人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站在一个孩子身后,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前面就是水池,哪有、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邵循放在被子上的手慢慢攥紧,她的声音罕见的冷了下来:“阿枢怎么样,有没有受惊?”
赵若桐一抽一抽的,但是想到弟弟当时沉着的模样,又有些自豪,勉强露出个笑来:“他一个小孩子,比我、比我强……”
她这么大个人了到现在还气得说不清话,但是赵言枢豆丁大的小人,却从头到尾都是冷静的。
邵循抿着嘴看了皇帝一眼,“这件事怎么办?是你来还是我来?”
这些都是赵若桐一个人说的,其中还有大半都是猜测,当作证据远远不能服众,但是这件事她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把事情查清楚。
她不去起坏心招惹人,旁人就当她是软柿子,脾气好到随便人捏吗?
居然还把注意打到孩子头上!
皇帝看出邵循实际上已经相当生气了,只是不像赵若桐那样把情绪摆在脸上而已。
这并不奇怪,因为他此刻的怒意不比她少。
他沉声唤道:“段鹏进来!”
邵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绸缎的被面掐出了一道不浅的褶皱,她紧闭了一下眼睛,睁开后冷静的向仍面带不安的赵若桐保证:“你放心,这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们得弄明白。”
段鹏本在门外随侍,冷不丁的听到皇帝叫他,又从中听出了他语气发沉,当即不敢怠慢,立即走了进去。
皇帝看着他刚要说什么,就见赵言枢跟在段鹏后面走了进来,丁点儿大的小孩男儿站在门边,“父皇,我有话想说。”
邵循连忙将儿子招到床边,摸摸手又摸摸脸:“没伤到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