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北墙上挂一幅人物图,是一位宽袍高冠的青年书生,正持剑刺向白云。
青年书生神情悠然,似是玩耍。
这是白虹剑宗的镇宗之宝《刺虚剑图》,图中之人便是白虹剑宗的祖师。
刺虚剑图的前面蒲团上,正端坐一个白衣青年,面如冠玉,容颜与白虹剑宗的祖师有几分相肖。
他宽大的袍子一尘不染,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一卷书,神情慵懒而从容。
“宗主。”四人皆抱拳行礼。
“坐下说话。”宗主白敬宗放下茶盏与书,一招手。
窗下的四个蒲团滑过来。
四人坐到蒲团上。
“鲁长老坚决不降,你们的意思呢?”
“宗主,李澄空大势已成,烛阴司气焰滔天,我们如果逆势而动,……代价太大!”一个方脸中年叹息。
“刑师弟!”鲁无锋脸色阴沉,肃然道:“你想好了再说!”
方脸中年沉声道:“鲁师兄,这个话总要有人说,那就我说罢!”
鲁无锋沉喝:“刑师弟你难道要做我们白虹剑宗的罪人?!”
他没想到他们竟然敢直接说出口。
即使想归降,也会遮遮掩掩,没想到这刑师弟忽然如此有担当,竟然敢直接说出来。
“罪人还是功臣,就让后人来评说吧。”
“好一个后人来评说!”宗主白敬宗抚掌赞叹:“刑长老竟有如此心胸与气概,佩服!”
“宗主,这是袁司主给我们的任务。”刑志凡从怀里掏出那张素笺。
白敬宗接过来瞥一眼,轻笑:“好一招瞒天过海,这是一明一暗两条线!”
“宗主……”
“既然你们已经答应了,那本座也不会违了你们的意,就暂且这么着吧。”
“宗主!”鲁无锋沉喝。
“鲁长老,你觉得李澄空真是一个一心想要天下太平的大仁大慈之人?”白敬宗问。
鲁无锋迟疑。
他们已经研究过李澄空行事,一路披荆斩棘,杀起人来绝不手软。
手段也极强硬,把青莲圣教上下肃清。
但那之后,便收敛锋芒,反而安心做起了逍遥王爷,闲云野鹤一般。
好像他是一个小富即安之人,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心满意足,陷于独孤漱溟这个绝色美人的温柔乡里,不再有更大野心。
偶尔出现在西阳岛外,也没有过激之举,只是游历天元海而已。
既没有广阔的交游,也没有大展神威而震慑四主,丝毫看不出野心之相。
可天下间,难道还真有人想化解戾气,不再动刀兵,不再起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