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财一见师傅的神色,不禁暗暗着急,师傅没瞧见安然做鱼脍,自己可是眼睁睁瞅着了,都是行里人,厨艺高低还能瞧不出来吗,真要是给这丫头的模样儿唬住,轻了敌,这场厨艺比试,师傅必败无疑。想到此,忙凑过来低声道:&ldo;师傅您别瞧这丫头模样儿好看,厨艺着实高明,您老可不能轻敌。&rdo;王品荣挥挥手:&ldo;行了,知道了,。&rdo;安然微微一福:&ldo;见过总督大人。&rdo;安然这一见礼,上官义也不好盯着打量了,淡然一笑:&ldo;久闻安姑娘大名,今日方才得见,姑娘如此风姿,着实不像厨行中人,当厨子倒有些可惜了。&rdo;这话说的安然眉头一皱,站直身子,抬头看向他:&ldo;大人觉得可惜之事,之于安然,却正好相反,就如大人汲汲于功名,安然此生的志向,便是当个厨子,在安然的认知里,从不觉得厨子是个卑微的行当,安然觉得,可以烹制出佳肴美味以享天下食客,是值得所有厨子骄傲的事情。&rdo;安然几句话说的在场每一位厨子,眼里都开始放光,虽说厨子能混口饱饭,可真正的贵人,谁瞧得起厨子啊,就连他们自己,都觉自己是伺候人,觉得身为厨子,比别人都矮了一等。而这一刻,安然的话让他们心潮澎湃,原来,厨子并不卑微,原来,厨子也可以抬起头来跟总督大人说话。随着安然话音一落,不知谁拍了一下手掌,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掌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松月楼。上官义深深看了安然一眼,这丫头还真不一般,不过几句话就把这些厨子的心拧在了一起,恐怕此刻,这些厨子的心都是向着这丫头的。王品荣一见风头让安然抢了去,哪里甘心,哼了一声:&ldo;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rdo;安然挑眉看向他:&ldo;这位想必是王大厨了,王大厨若是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做什么还当厨子,念书考状元不就得了。&rdo;&ldo;你这丫头不是废话吗,爷要是能考上状元,还当什么厨子啊。&rdo;安然眨了眨眼:&ldo;王大厨这话安然倒是听出来了,是因为考不上状元才当厨子的,这么说,王大厨是瞧不起厨子这个行当了。&rdo;王品荣一愣,方回过味儿来,自己可是厨子,且如今当着江南厨行里众多同行,说瞧不起厨子,不就等于瞧不起自己吗,忙改口:&ldo;爷,爷什么时候瞧不上厨子了,爷就是说这个理儿。&rdo;&ldo;什么理儿?还不就是看不起厨子,看不起你当什么厨子啊,口是心非,不是东西,赶紧滚出厨行的好……&rdo;七嘴八舌也不知谁说的,可就是一会儿蹦出来一句,把王品荣气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抬手指着安然:&ldo;你这丫头倒真是伶牙俐齿,一会儿输给爷,看你还说什么,你是厨行里的后辈,我也不欺负你,你不是郑老头的徒弟吗,咱们就比你们南菜,脆皮鸡如何?&rdo;哄……周围看热闹的被他的无耻程度,弄得哄笑了起来。岳锦堂摇了摇扇子:&ldo;我说王品荣,你还真好意思啊,本来在齐州看你师侄儿崔庆跟这丫头比试的时候,我还纳闷呢,好歹也是堂堂御厨的徒弟,就算自己豁的出去,怎么也得顾念顾念自己师傅的脸面不是,却那无耻程度,真让本王开了眼,如今瞧见王大厨才知道,闹半天,这是贵师门的传统,一脉相承啊,谁不知道脆皮鸡是你王大厨的拿手绝活儿,这便宜占尽了就别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儿来了,本王瞧着都替你臊得慌。&rdo;岳锦堂这几句话可是够狠,把王品荣的面子一下都扫到了地上,王品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非常。上官义咳嗽了一声,替他解围:&ldo;既是厨艺比赛就别打嘴架了,两位一南一北两位大厨,同台较量厨艺,我等也正好开开眼。&rdo;说着,跟明月先生寒暄两句落了坐,。王品荣狠狠瞪了一眼安然,看向崔福:&ldo;崔东家,咱们之前可是立下了赌约,若此次比试你松月楼输了,这店面可就是在下的了,虽说没立字据,可郡王殿下,总督大人,明月先生知府大人今儿都在,可容不得你反悔。&rdo;崔福咬了咬牙:&ldo;自然不会反悔。&rdo;却听安然道:&ldo;且慢,这赌约难不成是一头的,赢了是以松月楼做赌,安然倒要问问王大厨,若你输了,又该如何?&rdo;&ldo;就是,你输了又该如何?&rdo;崔福这会儿方才回过味儿来,因之前王品荣太过霸道,直接扔下挑战书就走了,自己也觉取胜无望,倒是没想过这赌注该双方的,哪有就赌他松月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