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点没有注意手中玉符的变化,而是面色复杂地看向娘亲的木雕,心中虽是有所猜测,但也只是向青衣男子道:“晚辈在苍虚这些日子,多谢前辈照顾。”
叶元点早已分析出,自己在此地闹出了不少幺蛾子,苍虚都选择既往不咎,多半是宋策幕后的青衣男子授意。
青衣男子背过身去,似失去了继续说话的欲望,对叶元点下逐客令道:“我知道你心中还有诸多疑问,待这次逆云秘境结束后,你再随宋策来此地,退下吧。”
……
离开竹屋时,夜幕悄然已至,竹林茂密,可仍是挡不住漫天的风雪,一根根细长的竹枝在寒冬下,被冻得如一根根针刺般锐利,在银白月色下,泛着冷光。
叶元点茫然地走在小径上,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只知道重复迈着步子,哪怕肩头已落下不少白雪,他也浑然不知。
“呆子。”任绛雪轻轻地喊了一声。
她的声音似这冬日中的温泉,流淌入叶元点心田,化去了慕白积雪,唤醒了他沉睡的灵魂。
叶元点看到她的出现,目中渐渐恢复了神采,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听木姨说他带着你来了此地,怕他为难于你,便也跟来看看。”任绛雪走上前担忧道。
她从叶元点眸子里又看到了那浓稠如墨的悲怆,似如何冲刷也无法化开,平日里叶元点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心绪,今日见到娘亲的雕像,他心中的悲伤一时难以藏掖。
这目光令任绛雪莫名地心疼,她抬手间衣袖滑落,露出了她如月色皓白的肌肤,葱白玉指仔细地拍打着叶元点肩头的积雪,玉足又微微踮起,为他抹去发间的白雪。
“没事,他是我娘的故人,”叶元点勉强一笑道,“让我不免想起了过往。”
任绛雪双唇微抿,应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叶元点从没与她说起过往,她也自是不会多问,然而她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知晓,他心中有诸多难言苦楚。
任绛雪看着他,双唇抿得更紧,似在犹豫踌躇,可很快又下定决心,抬起地玉手缓缓垂下,柔嫩的玉指微微合起,与叶元点修长的五指交错在了一起。
叶元点怔怔地看着她,任绛雪的手很凉,似比这落雪还要冰凉,可他偏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白皙的肌肤如罗裳丝滑,让他不由握紧了几分,怕她从自己手心逃脱。
任绛雪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任由他将自己握紧,如雪的玉颊上有一缕绯红,似鲜嫩的朱果诱人。
她的目光却未挪开一丝一毫,如墨的眸子似一面明镜,映出了夜幕天际的万千繁星,而他就是自己眼中最为明亮的那一颗。
叶元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的阴郁也暂时被扫去大半,不由冲任绛雪咧嘴一笑。
任绛雪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玉手略微使劲想挣脱开道:“你又这副模样。”
叶元点赶紧握地更紧,厚着脸皮道:“你来找我就因为担心我啊。”
任绛雪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也不再挣扎,左手浮现出一个玉谏,递给叶元点道:“拿去。”
“情书?”叶元点接过玉谏好奇道。
“逆云秘境的地图!”任绛雪娇嗔道,
她声音都难得大了一丝,面色古怪地看着叶元点,想着这人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思想如此跳脱,让她捉摸不透。
“哦。”叶元点老老实实的应道,一边已粗略地扫阅了一遍玉谏的内容,逆云秘境中一处处地点的名称浮现于他脑海。
“标记之处是哪?”叶元点不解道,这地图内的正中心处,赫然被任绛雪特地标记过。
“是整个逆云秘境的核心,师尊让我取走之物就在那。”任绛雪正色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会在那等你。”
叶元点凝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明了,苍虚的四英杰至今没有离去,定也与任绛雪欲取走之物有关,换而言之,此地将成为逆云秘境内碰撞最为剧烈之地,是非因果,终将于此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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