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分析得头头是道,星河却听懵了,&ldo;皇后那事儿已经有首尾了?&rdo;霍焰说是,&ldo;让延龄公主入宫待产,生下来的孩子冒充皇子。&rdo;星河觉得脑仁儿又突突地疼起来,她喃喃自语:&ldo;太子没有和我说起……&rdo;霍焰迟疑了下,&ldo;太子来过?&rdo;怎么突然有种坏了别人好事的感觉?星河没好说太子在牢里住了一夜,天亮才走的。脑子里那些因骤然入狱被打散的逻辑开始飞快拼凑,一面问他:&ld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是说什么时候穿的帮?&rdo;霍焰愈发犹豫了,竟不知道这话当说还是不当说。但她急切看着他,他也不好推诿,便照实道:&ldo;当夜就拆穿了,一切早在太子掌握之中。&rdo;牢门里的人面色骤变,原本美丽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那紧扣木栅的手也没了血色。&ldo;霍青主,这个大骗子!&rdo;她跺脚咒骂,骂完了泪如雨下。从没受过这样的屈ru,他要打压宿家,光明正大不是不可以,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方法!亏她还在为他cao心,日夜担忧惠后会对他不利,谁知他早就已经除光了政敌,一个人边舞边唱风生水起了。这个混账,顺势而为让宿家一败涂地,转头又装可怜上她这儿来诉苦,害得她丢了心不算,连身子都丢了。这个仇太深,如鲠在喉,要强行咽下去,只怕会划伤她的喉管,刺穿她的心。她在牢房里困兽一样转圈子,嘴里不住念叨:&ldo;我要宰了他,我一定要宰了他……&rdo;霍焰见她这样,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ldo;宿家终有这一天的,只是早晚而已,你应当看开些。&rdo;星河欲言又止,其中内情她实在不好细说。宿家的事儿,横竖到了这种地步了,被收拾了虽有遗憾,但大家都省心。她在官场上行走多年,懂得成王败寇的道理,技不如人就得服输,没什么可衔恨的。但让她气不过的是败北不算,最后还给骗上了c黄……不,连c黄都没有,就在那堆烂稻糙上,这算什么?现在回过头想想,原来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从一人一狱开始,他就琢磨着要在这鬼地方把她办了。认识他这么多年,早知道他无赖,却没想到他是这样不要脸的骗子!她的尊严呢?不知道,早被他盘剥干净了。她现在一心想着要报仇,要把他那个罪恶的东西一刀剁下来。她的难言之隐,霍焰哪里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告知她外面的情形,请她酌情考虑。当然先前的话还算数,保不了宿家所有人,至少能保她。他等她决定,究竟走不走。她想了想,还是摇头,&ldo;我要拿命赌一赌,如果他只为砍断宿家的手脚,终会放我们出去的;如果他想让宿家一门去死……那我就陪着我爹和哥哥,绝不一个人独活。&rdo;她是这样的脾气,他早料到了,既然她这么决定,那也只有尊重她。他说好,&ldo;你自己多保重,倘或将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不必客气,直接和我说。&rdo;他交代完就走了,如常的干脆利落。说起和他的交情,办过两次案,喝过一回酒,要说很深倒没有,但他能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这种感觉一度非常吸引她,如果没有太子那个混账,她可能就要无所顾忌地去纠缠他了。现在好了,说什么都晚了,她坐在地上气哽不止。想起以后,何去何从,也没有一点方向了。要沉住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了一夜的坐。渐渐心空如洗,原本以为ròu身的舍与得都可以看开了,可是一看见那个如约来接她的人,她就恨不得扑上去,咬下他一块ròu来。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说:&ldo;星河,委屈你了。身上还疼吗?能不能走?不行我抱你出去。&rdo;她咬牙切齿狞笑,&ldo;主子,您真是个守信的人。&rdo;太子说当然,&ldo;你在这里关着,我日夜都不得安宁……&rdo;忽然醒过神来,怪道,&ldo;你不叫我阿宝么?妞妞,我是你的阿宝。&rdo;&ldo;宝你个大头鬼!&rdo;她抬手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然后骑上去,又是一顿左右开弓,边揍边骂,&ldo;你还是人吗,想削我的职,想打压宿家,都可以直说,为什么要这样?你在大牢里毁我清白,现在我想起来就跟吃了苍蝇似的!&rdo;在大门上接应的侍卫们发现里头有吵闹声传来,忍不住探头看了一下。这一看不得了,太子殿下被人骑了!立刻一帮子人冲进来,因为施暴者身份有点特殊,没谁敢上前拦阻,他们只是看着渐渐鼻青脸肿的太子,噗通跪倒了一大片,哀声乞求:&ldo;宿大人,您不能犯上,这是主子爷啊。宿大人……您手下留情,主子的脸没法儿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