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是在半个月后公布伤病情况,官宣暂时离开了国家队。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闻,什么言论都有,周至除了那条伤病长微博,再没有发过其他的动态。
许一在第二十九天,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家,打算去B市。县城没有直达,她需要倒两次车。
在H市高铁站等车时,许一给周至发了一条消息:“你能把位置发给我吗?”附带定位。
手机是立刻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归属地是B市。
许一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她抿了下唇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你在H市高铁站?”周至的声音落过来,“坐上车了吗?”
“还没有。”许一的心瞬间紧了起来,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着,她在口罩下面皱了下鼻子。这一趟她是瞒着林琴进行,没有人知道她去B市,没有人知道她去找周至。
周至拒绝的话,她就说去B市看长城,并不是找周至。
“别坐车,直接出站,我去接你,我也在H市。”
许一的耳边仿若响起了箭鸣,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拥挤的车站,头顶是重复的广播。她握着手机,手心里有汗。
“啊?”
“我计划明天回仙山镇,既然你过来了,我不用回去了。”周至的嗓音很沉,在那边响起,浸着点笑意,“行,在那里等我,别乱走。”
周至挂断电话。
许一后知后觉,他居然有自己的号码。
许一没有他的!
许一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迟疑片刻,保存到通讯录备注:周至。
心跳的更快了,周至在H市,他原本是要去仙山镇接自己。
头顶广播响起,提醒她这一趟列车要开了。许一迅速登录手机退票,退了三分之一,许一忍着肉疼拖着行李箱逆着人流往出口走。
十月下旬,H市已经进入了深秋,街边的桂花开到了尾声,不知名的树木叶片泛黄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夕阳挂在城市的尽头,金色的光斜着照在大地上,傍晚时分,太阳快要坠入地平线。
许一握着行李箱拉手站在高铁站广场的边缘,不断的踩路沿。反反复复,心跳的很乱,整个人都乱七八糟。
这么冲动。
周至会不会笑她?
许一把外套的帽子戴到头上,低着头想,周至要是敢笑,她就一箭射死周至。
鸣笛声响,许一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挪到了台阶上。鸣笛声又响,许一觉得开车的有毛病,又挪了一步才看过去,猝不及防跟周至对上了视线。
他穿着黑白拼色运动外套,歪戴着棒球帽,长手架在车窗上专注的看她。他没有戴口罩,鼻梁高挺,黑眸深沉。
周至没有开他那辆大G,他开的是白色奥迪。
“还躲?”周至的语调扬了下,浸着点意味,“躲哪里去?”
许一骤然看到周至,唇角上扬,但很快就压了回去,她握着行李箱拉杆站的笔直,“你好。”
“嗯,我挺好。”周至推开车门长腿迈出了车厢。
许一总觉得他又长高了,他穿着黑色运动裤,长腿笔直凛然,走到许一面前拿走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