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萍便将衣服交给紫葳洗,这里忙擦了擦手上的水,起身笑道:“小叔叔怎么突然来了,快请进屋坐吧。”说着便领了景天他们回家。
这座小院子看上去的确是新修不久,围墙外种着的花椒树也都还幼小。景天跟着进去,只见院子里坐着个老太太,正在忙着洗白菜,看来是要准备做腌菜。景天忙上前招呼:“老太太好!”
老婆子眼睛不大好,耳朵也不够灵敏。紫萍忙在她耳边大声的补充了句:“姥姥,我小叔叔来了,正问你好了。”
老婆子这才觑着眼仔细打量了景天好一阵,方道:“是徐家的人吗?”
景天这才放大了声音,含笑道:“是,我来看望哥哥和嫂子的。老人家身体可还康健?”
老婆子没大听明白景天的话,好在紫萍在跟前解释了一回,老婆子这才满脸笑容:“还很硬朗。真是对不住,耳朵不好使了。”
紫萍招呼他们进堂屋坐下,又给倒了水。
景天这才问道:“你爹爹不在么?”
紫萍笑道:“爹爹和娘正忙着呢,起码要下午时才能回来。”
景天想,那么今天是赶不回去了。
原来这徐景初做起了货郎,每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叫卖。遇见没什么活干时,何氏也会跟着一道帮忙算算账,收收钱什么的。刚开始两人不屑于做这个,后来见收益不小,也都热心起来。
紫萍招呼好景天,又忙着去河边洗衣服了。这里老婆子还是院子里洗菜,景天和茵陈就这么干等着,多少有些无聊。
后来茵陈实在坐不住了,便帮那老婆子一道做起腌菜来。何老婆子见茵陈倒是个干活的好手,不免笑赞:“真是个好丫头。”
紫萍姐妹一路笑嘻嘻的打闹着,抬了才洗好的衣服回来了。
紫葳不喜欢茵陈,也不和她说话。紫萍毕竟要年长一些,到底懂事许多。又将家里的好果子,好点心拿出来请茵陈吃。
简单的用了中饭,又过了好一阵子,才听见景初说话的声音。紫葳连忙跑了出去,一路跑一路笑道:“是爹爹回来了。”
景初将担子放在院子里,因为赶上年底,贩的这些东西倒好卖,这大半天的功夫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
景天听见了兄长的声音也忙走出门来,景初倒是一脸的愕然。倒是何氏先笑着招呼了:“呀,是小叔叔来了。这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的?”
景天笑笑:“过来看看哥哥和嫂子。”
茵陈又忙着以“伯伯”“伯娘”呼之。
景初见了兄弟不免想起年前的那些事来,脸上有些尴尬,来着是客,也不好立马就给脸色,只好堆起满脸笑容来招呼。
“你们今晚就住下来吧,毕竟也不算早了。只怕都没有回高跃的车了。”
景天莞尔道:“是呀明早再走吧,我还有事要和哥哥说。”
家里没有备什么好酒好菜,景初倒也拿了几个钱出来,让紫萍去附近的小店里看看有什么可买的。
景天想起年前给他嫂子开过暖宫的方子,看衣服好像是没有怀上。不免关切道:“嫂子身体近来可好?”
何氏笑答:“多谢叔叔关心,没什么大恙。”
景初却是满脸的笑容,和景天道:“你嫂子这里有四个多月的身子了,你给把把脉,看看这一胎是否能如愿。”
景天一怔,可能是月份不大,不显怀,再加上冬天衣服穿得厚,还真是一点也瞧不出来。嫂子有孕,哥哥看上去是真高兴。可是这把脉看男女的事,景天还真没什么把握。毕竟他的长项不是妇科。不过当哥哥的开了这个口,景天也不好推辞。
何氏面有羞涩的伸出了手腕,景天便给诊了。凝神鼻息的数了好一阵,根据脉象辨证了好一会儿,又让何氏换手诊过,最后才得了结论:“心脉来往流利,血旺成胎之像。一手虚浮,一手沉实。”说到这里,景初似有不耐烦的之状,忙道:“我不懂脉象,你也不用给我背医书,只说这一胎有没有望。”
景天知道兄嫂求子心切,其实关于辨男女之症本来也没什么把握,如今为了讨兄嫂欢欣只好顺着说道:“左实右虚,应该是男胎之像。不过月份尚浅,等到七八月时再诊才能更加准确。”
景初一听是男胎更是欢喜,忙拉着何氏道:“盼到了终于盼到了,我徐景初也要有儿子了。你去求的签没有错,找神婆算的挂也没错。再加上兄弟这样一诊断,更是跑不了了。”
何氏也满脸欢喜:“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儿子的命了。”
景初十分愉悦忙吩咐了紫萍让杀只鸡来庆贺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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