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浪狗?人家是有名字的。”
“那你好歹说啊!”
颖恩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名字,颖芝压根没听清楚,只得问:“大声点,没听见。”颖恩又说了一遍,颖芝还是听得不太清楚:“什么?韩什么?姓韩的?”
“叫韩学东。”
“哪个han哪个xue哪个dong?”
“韩国的韩,好学的学,东方的东。”
“你的谁啊?”
“学长。”
“学长?”
“就你有学长?我不许有学长?”
“你这么关心他的就业问题干什么?”
“人道主义上的帮忙。”
颖芝啥都没说,光盯着自个儿的妹妹。通常,这么无缘无故帮助一个学长,很容易使人往那个方向想去。“孙颖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什么人道主义上的帮忙,我看你是感情上的义务帮忙。老实点交代,发展到哪一步了?”
“学妹帮学长,这没什么?”
“给你个忠告,没发展到那一步就把人弄进公司,万一有个什么不测,分手之后,尴尬的可不是我。”
颖恩立即撇清跟学长的关系:“姐,不是你想的那一回事。我跟他没那一回事,你别想歪了。”
“我这是理所当然想歪了。他是哪个专业的,大三还是大四了?爸妈是干什么的?”
“你这是查人家户口呢?”颖恩顿时委屈起来了,“再说了,我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行,你这是不好意思说。哪一天我也会亲自问个清楚的。”
“姐,别!”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颖芝靠在梳妆台边沿上,风情万种的凝视着颖恩。“什么时候谈的恋爱,进展到哪一关了?”
颖恩瞅着她姐,略带零星哀求的语气问:“能不回答不?”
“不回答是你的权利,帮不帮你是我的自由。”见颖恩还纠结在说与不说的边缘上,她挺直腰杆子,抓起单肩包,“那你慢慢想清楚了再说,我先去张家溜达一圈。这年头,找个真心人不容易,抓住就别放手了。”
“那你呢?”
“什么你呢?”
“人家傅少棠对你还不是一片真心。”
“孙颖恩,给你个真实的忠告:别跟我提她。”
“你们吵架了?”
“打架了。”
“啊?”“真打架了?”
“管他是吵架还是打架了,反正你以后少跟我提这个人。”
颖恩嘟囔:“怪不得我打她电话都不接,原来跟你吵架了。”接着问了一个颇让颖芝既恼火又烦恼的问题:“你不打算跟她和好么?”
“和什么好?她哪根葱?还有,不要把我想到一块去,我跟她永远不会变成你想的那样!孙颖恩,有空就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别跟三八一样,到处管这管那的,必要时,闭上你的嘴!听见没?”
可想而知,颖芝出门时是何种心情。天渐渐暗下来,两边的路灯亮了起来。天际的那些薄薄的落霞让沿途的风景变得没那么糟糕,让颖芝停下车来注视了很久。
笔直的柏油路上没几辆车,从她这个角度往城市的方向看,看到的只是一片繁华景象。在大城市扎根,摆脱过去,出人头地,这是绝大多数外来人的梦想。又或者是,过着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充耳不闻生死事。
无疑,苏明颐是前者。但是,与心意相通的人十指紧扣一起看看夕阳,听着彼此的心跳声也成了她的最终幻想。
也只有这么寂静的时刻,颖芝才能听见自己的心声。事实上,她与大多数女人一样,让自己被爱,让自己被需要,最累的时候还有个关心的拥抱。
李馨已经不可能属于她,就如同苏明颐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李馨的面前一样。她还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过去,忘了转身。
Tomorrowisanother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