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忆了。
她忘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唯一记得的一件事是: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回来,虽然她忘记他的模样,忘记他去了何方,甚至忘记他的名字。
她,喜欢雪。她总说,下雪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九墨,站在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屋檐下,傍晚昏黄的路灯刚好亮起,映照在老屋门前那一片片悠悠飘落的雪花上,星星点点。九墨远远地看着她:漫天飞雪中,她独自一人在那,还她的故事。
九墨,不忍心告诉她:其实,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来城,你到底是谁?”乔生步步紧逼,他要来城给他一个答案。
突然出现的乔生,让来城有些惊慌失措,步步紧逼的乔生让他不自觉地往后退,将木盒紧紧地藏在身后,他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语气,甚是严肃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你也来自未来?”乔生下意识地想起了肖铂。
“不是。”来城一开口就否定了他的猜测,随即又警觉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
“你先回答我。”乔生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道。
一时间,仿佛时间在一瞬间冻结了,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许久,两个男人不知道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突然相视一笑。
“好吧,我承认,我来自一个你们人类未知的世界。”来城打破了僵局。
“未知世界?”
“是的。你的答案,我给你了,我的答案呢?”来城顾不得理会乔生紧接着追问道。
“那场车祸以后,我总是会梦见一个躺在冰棺里的女子,我看不清她的容颜,冰棺外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冰,好像很多年了。”乔生说到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却找不着打火机,来城走上前,习惯性地从右边口袋拿出打火机,为他点了烟,乔生很契合地递给他一根烟。
很多时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谊,往往是从一根烟开始。
特别是,有故事的男人,左手夹着烟,右手大拇指娴熟地摩擦火机的滚轮,点上一根烟,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将薄唇微微张开,悠然自得地吐出一缕缕蓝色的烟雾,那样的男人就像弥漫在空气中的尼古丁一样,容易让人上瘾。
“梦里,有个人总跟我讲各种莫名其妙的故事,似梦非梦。每次醒来,我都会忘记梦里的所有,只记得那个躺在冰棺里的女子。最近一次,她告诉我:来这里,就可以找到雪儿,所以,我来了。”乔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她给的。我以为只是一个梦,结果醒来后,它居然在我手里。”
来城看见那把钥匙,想到木盒子上的锁。刚才,他还郁闷着怎么打开它,现在问题似乎解决了。他伸手,想要接过那把钥匙,乔生却迅速将手缩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来城:“你和雪儿什么关系?”来城笑了笑,似有深意地回答他:
“白乔生,你要记住,你的命,我给你的。”
“什么?”
“记住!你要想活着见到江雪,就按我说的做,别啰嗦,把钥匙给我。”来城把手再一次伸向乔生。
乔生,犹豫再三,“你能让我见到雪儿?”
“是。”来城字字铿锵,乔生笃定地把钥匙递给他。
来城接过钥匙,打开那把锁,木盒里,是一块很别致的玉蝴蝶,白色的,通体透明,栩栩如生。
“蝴蝶?”他们异口同声,疑惑地看了看对方。
“铃铃。”乔生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电显示是林叔,乔生接起手机,一下子神色慌张起来,匆忙挂掉电话后,告诉来城:“我得走了。”
“去吧。”
乔生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停下来,看着来城。
“放心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来城读懂了他不舍的眼神。
乔生微微点了点头,一转身急匆匆地离开。留下来城一人,他盯着手里的玉蝴蝶,陷入了沉思:这蝴蝶,到底是什么?
梦境中,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哪怕是极其微弱的亮光,寂静无声。
“爷爷,九城什么时候下雪呢?”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了一对爷孙的对话。
“孩子,九城是不会下雪的。”
“为什么?”
“因为九城是没有冬天的,这是爷爷的爷爷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