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戴雨农说道,“近卫第2师团几乎被打残!”
“娘然匹。”常凯申忍不住骂道,“这也就难怪了,仗打成这样,前田忠信身为近卫第2师团的师团长,确切也应该切腹谢罪。”
“换成是党国的将领,我也饶不了他。”
说此一顿,又感慨道:“娘希匹,真的是不敢相信。”
“这仗是怎么打的嘛?一个师团让八路军一个旅打成这个卵样?”
这一刻,常凯申内心别提有多郁闷了,为什么跟国军打仗的时候,小日本表现得像下山的猛虎一般?忻口会战半个坂垣师团就敢压着中央军、晋绥军三十多个师猛攻,可是这次的水窑山之战,日军一个近卫师团却被八路军区区一个旅打成这个卵样。
同样的对手,同样都是日军,面对国军和八路军时区别就这么大?
究竟是八路军太强悍了,还是国军太孱弱了?可是就算国军跟八路军的战斗力存在着差距,也不至于大到这程度吧?
但好在,386旅只有一个,再没有第二个了。
好半晌,常凯申才说道:“雨农,这个386旅已经流窜到晋西北了?”
“是的。”戴雨农点点头,秒懂常凯申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386旅流窜到晋西北之后会坐大,成为党国的心腹大患,当下说道,“校长,晋西北干旱贫瘠,当地的百姓连自己都养不活,所以根本就养活不了太多的军队。”
“八路军386旅流窜到晋西北,可以说是自投死路。”
“何况山西日军吃了这么大亏,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一定会继续围剿。”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八路军386旅剩下的那一两千残部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应该很快就会被山西日军给消灭。”
“不然,日军未必奈何得了386旅哪。”
常凯申摆了摆手又说道:“386旅可是陈根的部队哪。”
对于当年曾经在东征惠州之时救过自己一命的陈根,常凯申真是忌惮到骨子里,因为他知道此人不仅是将门虎子,更是一员真正会带兵的悍将。
戴雨农小声问道:“校长,您的意思是跟日本人合作?”
“你胡说什么呢?”常凯申横了戴雨农一眼,又说道,“那我不也成了汪精卫了?跟日本人合作是不可能跟日本人合作的,永远不可能。”
说此一顿,又道:“但是派一支部队去晋西北,跟山西日军打默契仗还是可以的,八路军386旅这支部队太强悍了,如果坐视他们再次发展壮大,必然会成为山西战场乃至全国战场的心腹大患,所以还是尽量趁早将其解决掉的好。”
戴雨农道:“校长您忘了,晋西北已经有了一支部队?”
“我没忘。”常凯申叉着腰说道,“你说的是楚云飞的晋绥军358团吧?这是阎西山花了大价钱打造的一支样板部队,名义上只是一个团的建制,其实就是一个旅,这老东西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对他的这些小伎俩看得很清楚。”
“那是,那是。”戴雨农趁机狂拍马屁道,“校长明见万里,火眼金睛,无论政治手腕还有治军方略,阎西山拍马也是追不上校长你呐,就说楚云飞的这个358团,阎西山花了大价代打造成形,可最后不也成了校长您的囊中物?”
常凯申笑了笑,又说道:“但是这个楚云飞有些过于刚正,上次94师跟八路军起纠纷之时,二战区长官部多次命令他从侧翼策应94师,他就是不听,最终导致94师被八路军打垮的惨剧发生,实在让人生气。”
戴雨农心想道,校长应该还是看重楚云飞的。
当下戴雨农道:“害,有本事的年轻人多半也不会太听话。”
“就是这个理。”常凯申道,“所以指望楚云飞跟山西日军打默契仗,关键时刻给八路军386旅致命一击恐怕是指望不上。”
顿了顿,又道:“得另外选人。”
戴雨农便说道:“校长,那学生就先行告退了。”
涉及到了人事,戴雨农觉得自己还是避嫌的好。
“好的,那你先忙去吧。”常凯申打发走戴雨农,又把侍二处长陈布雷叫过来。
“彦及。”常凯申想了想,说道,“你帮我查一下,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的特务营长梁钢是不是也是黄埔五期?跟楚云飞是同期?”
陈布雷点头道:“梁钢跟楚云飞不仅是同期而且是同班,两人的关系还很不错。”
“是吗?两人不仅是同班同学,而且关系还很不错?”常凯申沉吟了片刻又道,“梁钢现在在哪里?”
陈布雷道:“在衡阳兵役处工作。”
“什么?梁钢被打发到了兵役处?”常凯申大怒道,“这样一员悍将,居然让他去兵役处负责抓壮丁?这不是浪费好材料么?这是谁出的主意?”
陈布雷默然,这事他可不敢掺和,因为梁钢是得罪了常校长心腹爱将,才被发配到衡阳兵役处坐冷板凳。
常凯申似乎也意识到其中有隐情。
当下又说道:“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这样,你立刻给衡阳打一个电话,让梁钢马上来一趟重庆黄山官邸,我要见他。”
“好的。”陈布雷答应一声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