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了几个老伙计,有帮着拉线的,至少也得是750,没有什么关系的,就得800了。」
李守良顿时吃了一惊,他是真的不了解这个行情。怎么会这么高呢?
一个学徒工第一年18,第二年20,第三年22。考核通过是一级的33。不通过是27。5。
216+240+264=720元。什么概念,三年不吃不喝,全给人家,还不够呢。
「师父,现在这个行情涨得这么厉害吗?」
一大爷摇摇头道:「你以为呢。这两年这个工作是越来越不好找了。当然了是说像咱们这样的好单位。要是一些差点的,收入不怎么样的地方,还算可以。
但是谁不想找个好单位呢。起码来说,咱们厂从没拖欠过工资吧?就这点儿,就够羡煞多少人了?现实情况是,多少人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到月底就拉饥荒。就指着下个月的工资过活呢。咱们中院不就有一家。贾东旭活着的时候,花钱大手大脚的,到了月底就上门来化缘。
可他们家是因为吃得好。大部分人是连口能吃的都没有。」
这个道理,李守良是懂的。尤其是前两年粮食减产等一系列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况。生活确实困苦。
李守良突然想起自己进厂的时候,陡然问道:「师父,我进厂那年,一个名额能卖到多少钱?那时候春季招工也是嘎嘎的吧。」
一大爷点点头:「那时候咱们厂,还没根据上级指示合并这么多小厂。效益的提高带来的是大量的工人不够,以及有经验的老师傅的缺失。
那个时候,我没记错的话,大概也就3、400还是400多点?反正绝对不到500块钱。现在才过去不到三年多一点儿。就涨到了现在这个行市。
再等两年,我估计能涨到一千吧。」
李守良点点头,照现在这个涨幅,一千也只是不到两年的事儿。尤其是到了后面那段日子。工厂有些风波起。
学生们去开辟新的天地,大有作为。
工人们十几年如一日的,没有涨工资。那个时候想进厂来,根本没有门路。
「好工作,到哪里都不好找啊。」李守良感叹了一句。和后世也是一样啊。
「不过,师父。这工作既然这么多想要的。那那个人肯定不愁卖啊。您不急不慢的,人家再给卖了怎么办?」
一大爷笑笑道:「这事儿你以为这么容易?当然不。现在买卖工人名额是非法的。关键是敢干的人还少。不然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还怎么赚钱。
所以还得换一个说法。」
「怎么做?」
「这第一步自然是双方
谈妥。这个谈妥,首先是我去谈,我这个中间人谈。这时候就是我来掌控这个价格。
一般这种情况下,中间人会把自己的那份抽出来。然后双方查验。当然了,这个查验也不是说怎么着。不过是当面看看。看看这个
账面上的事儿说的差不多了。还有一道工序。就是由卖工作的,给出具一张借据之类的。就说家里有急事儿需用钱,工作抵给家里的亲戚。
然后再由双方证明之类的大概就够了。其实也没人去细查。」
「那闫解成这个?」
「他这个我都打算好了。谈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咱们家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就只要个人情算完了。不然,就以老闫那个雁过拨毛的性子。
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怎么再闹腾呢。即使是不闹腾,那他也得在心底里记咱们家一笔,横竖不缺那一点儿,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不过这么办,总感觉有点便宜他们家了。」李守良搓着下巴说道。
「哈哈,你说的对。这种情况就是要好事多磨。不能说是一下子就成功了。这搞得好像咱们没什么用处也一样。这样老闫估计会心疼自己的那笔钱了。」
话说到这里,爷俩都笑的开心。像是捡到了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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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一周缓缓而过。
周天一大早。李守良照往常一样,走完了自己的一套流程:练拳、锻炼、洗漱。
随后稍微捣拾了一下子,就早早的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