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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亲眼看见父亲在她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开始,何似拼命把自己包裹起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当这一切真的是场意外。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何似没能抓得住,她以为放跑了时间,所有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可是她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着。
何似努力地把自己包装的根本不像失去了亲人的人,她自己都快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了,可试卷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签字,家长会空着的座位,自己走进酒吧赚钱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自己,她没有父亲了,她父亲是自己害死的。
她始终觉得自己害死了最亲近的人,自己不配被爱,所以魏白的表白会被她拒绝的不留一点情面。她似乎都已经不再相信别人了,更不会相信自己了。
可是在酒吧里,自己裙子将要被掀起,庄文澈冲过来的那一刻,她好像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保护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庄文澈,就像她小时候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在最危急的时刻站出来保护她,把她从黑暗中解救出来,带她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
好像也就是因为那一刻,庄文澈在何似心中有着不同的意义,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和庄文澈一直在一起,可即使不是,庄文澈在她心里的位置,谁都没有办法替代。
何似的身体微微发抖,稍微收住的眼泪在顷刻之间决堤。
庄文澈忍着疼痛向前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些何似,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裹紧了何似,摸摸何似的头,“这不怪你,你也想不到事情会成为后来的样子。”
“我搬了家,退了宿,转了文,只能找到这个工作。。。。。。”
“嗯,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难受,要哭就哭出来吧,别怕,我在着呢。”庄文澈的声音柔柔的,手也轻轻的。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何似,任由她趴在床边放肆的大哭,直到何似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何似五点多便没了困意。
她醒来的时候还是自己昨天晚上趴在床边的姿势。何似动了动,趴了一宿之后,脖子格外酸痛。
庄文澈还没睡醒,何似起身帮庄文澈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盖在了上面。
眼前的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将所有事情告诉了现在床上躺着的人。
何似从床边拿起庄文澈的校服,缓缓走进厕所,害怕声音大些吵醒了庄文澈。她小心翼翼的拿着小刷子刷着血迹。
这里没有暖气洗衣机什么的,她没敢全洗,不然庄文澈估计只能穿着湿哒哒的校服走进校园了。
生怕庄文澈感冒了,难得自己下厨好好的给庄文澈熬了碗热粥。
“喝了吧,别感冒了。”
庄文澈看了看何似端着的碗,又看了看何似,转而又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手,笑了笑:“我手疼。”
何似:“。。。。。。”
架不住庄文澈的胡搅蛮缠,更何况是因为自己受的伤,何似只好妥协端着粥喂给庄文澈。
“那里经常会有这种混混吗?”
“偶尔,之前我都接着台上的幕躲在暗处,不过前几天打扫卫生的时候老板把那幕撤下来了,觉得太碍眼了。”
“你之后是不是不能再去那里了?”
“所以你没看到我抓了一把钱放兜里嘛,这个月的工资多少得拿点,不然吃什么。你昨天为什么会在那里?”
“你走的时候忘了拿班费,我来给你送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感觉有点奇怪就跟过来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