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北半夜里发起了高烧,白夏很自责。
他是因为自己才会破雨回去,而且他将浴室让给了自己,第一时间让自己去换掉湿衣服,又备了姜汤给她驱寒,他自己却没有喝。
白夏拧了干净的毛巾帮他擦汗,想喂他吃药他又吃不进去,连水都喂不进去。
她也是没办法了,才只能用物理的降温的方法帮陆衍北擦身。
忙忙碌碌到凌晨,白夏眯着眼睛,脑袋往下一磕一磕的,精神不济。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一个机灵从床上爬了起来,试探着唤道,“陆先生?”
“陆衍北?”
接连试探了几声都没人应,后来,她才看到了留在床头柜上的纸条。
——看你照顾我一晚上太辛苦就没叫醒你,我先走了,房费已结。
没有多余的话,白夏倒是松了口气。
还怕早上起来面对他会觉得尴尬,现在他不声不响的就走了,看来应该是烧退了。
白夏安心的倒回床上,闷头就睡。
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她重新清醒过来,穿戴好从酒店出来时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三点了。
真是不可思议,她与陆衍北只见过几次面,可已经同床过两次了,这要是说出去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恐怕也没有人相信吧?
她抿唇,自嘲的笑着微微摇头。
一个陌生的男人都比单君遇这个当了自己丈夫五年的男人还要细心体贴,至少陆衍北对她是上了心的,处处都会为她着想。
昨晚她会那样说,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陆衍北,她很乱,被那个不应该存在的吻扰乱了思绪
。
一个人盲目又呆滞的在街上乱逛,她无意间瞥到了街边的美发屋。
摸了摸自己快要及腰的长发,苦涩蔓延开来。
留着这一头长发干什么?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她即使模仿林颜舒,也终究只是个赝品,代替不了林颜舒在单君遇心里的地位。
她独自站在街边良久,看着那家美发屋。
终于狠下了心,抬步往里走。
“欢迎光临,小姐,是要洗头还是做发型?”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我要剪短发。”
白夏被迎着坐到了皮质椅子上,那理发师捋了捋她柔顺如绸的长发,眼底流露出可惜,“小姐,您确定要剪短吗?我看您这一头长发应该养了不短的时间了,发质又好而且又符合您的气质,就这么剪掉会不会太可惜了?”
“是不短了…”蓄这一头长发,她用了五年,她与单君遇的婚姻也走了五年了,可惜啊…婚姻危在旦夕,濒临瓦解,她的这一头黑发,也变成了一段耻辱的标志
。
“剪吧”她说,“一个造型看太久了也会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