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一边听着,不时“嗯”两声,几分钟后将电话换到另一边:“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他随手将电话扔在床上,回身对傅司柏说:“唐子伦约我出去,今晚不在家吃了。”
傅司柏心里不爽,但因为他那张高冷的脸平日表情很少,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都看不太出来,于是他的这点不爽就被原陆时完全忽略了。
傅司柏忍了几下,还是问道:“几点回来?”
那些人每次都要喝高,上次傅司柏去接原陆时时就看见个胖子在那里大着舌头地搂着他说话,嘴里的酒气都喷都原陆时脸上了。
“啊,”原陆时顿了一下,想到之前几次傅司柏都深更半夜地去接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赶忙开口道:“我们可能会很晚,不用特地去接我了。”说完之后他就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觉得自己是多么地善解人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傅司柏的脸色似乎是不大高兴呢?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过去就行。”原陆时说完,拿起钥匙披上外套就走出去了。
他走了不到十分钟,傅司柏的手机就响了,他摸过电话一看,是沈正。
“司柏,有空吗?”
“有事?”
“出来聚一聚?”
傅司柏朝空荡荡的卧室扫了一圈,开口道:“地址。”
等傅司柏到金碧的时候,沈正等七八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坐到沈正身边,兀自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沈正瞧了一眼他的脸色,拿起酒瓶给他倒满:“没休息好吗?”
傅司柏摇摇头,又一口将酒灌下去。沈正挑了挑眉:“怎么喝得这么急?”
傅司柏将空杯放在桌子上:“口渴。”
沈正低低笑了声:“和陆时又出问题了?”
“没有。”
还说没有,脸上欲求不满的表情都要呼之欲出了,沈正虽这样想,却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想死得太难看。
“那个,司柏,”沈正往他的酒杯里添了一半,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道:“有时候呢,两个人之间是要有一些空间的,保持一些距离,这样更有利于感情的发展。你想如果两个人一直黏在一起,你不觉得很无聊吗?而且如果整天只面对着一个人的话,到最后会连话都没什么可聊的吧?”
傅司柏有点不理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无聊?”
傅司柏的表情显然很疑惑,他从不觉得这样会无聊,况且就算没有什么话可说,两个人安静地在房间里待着不是一样吗?
沈正先是有些惊讶,接着考虑了一下,研究一下用词后对他道:“听着,司柏,你要适时让让对方感觉到新鲜感,而不是一直像一对老夫老妻一样。”
他见傅司柏只一个劲儿地灌酒,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就又接着道:“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是要有情趣。情趣,要有情趣知道吗?”
傅司柏忽然抬起头看他:“我是不是很没有情趣?”
“啊?”沈正被他认真的表情弄得怔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说,”傅司柏眉头蹙了起来:“我这个人很无聊,所以和我在一起的话,会觉得很无聊吧?”
“也不能这么说,”沈正想要伸手去摸他那张漂亮的脸,却在考虑到轻薄了这朵外表惑人实则战斗力爆表的高岭之花之后的下场,还是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毕竟,就算你没什么情趣,只凭你的外表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吧。”
傅司柏将目光转回来,身体靠在沙发上不开口,但面色显然不怎么好。
沈正见他这个遇到再危险的情况下,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朋友,竟然会为情所困,不由得摇了摇头。
傅司柏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似乎是一直在思考,半晌,才问道:“我还想问你,你和明经怎么回事?”
沈正无聊地用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酒杯,看着酒液如泪滴一样沿着杯壁滑下:“什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