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冷冷地看着他,忽然将他攥着自己领口的手推开:“祁明经,你到底够了没有?”
祁明经从未见过沈正对他露出这样冷淡的表情,他应该总是温和的、包容的,于是当场就愣在那里,有点反应不过来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到底够了没有?原陆时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为什么总是要找他的麻烦?”
祁明经朝后退了半步,眼光转到一旁:“我什么时候找过他的麻烦?”
沈正长叹一口气:“明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司柏他已经和原陆时订婚了,你和他早就不可能,你为什么就不能把精力放到其他地方上去呢?整天想着这些没有用处的东西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祁明经沉默几秒钟,忽然开口辩驳:“司柏根本不喜欢他,同他订婚也是迫不得已的。”
他的话音未落,沈正忽然一把扯过他的胳膊,将他拽到窗口前:“明经,睁大眼睛看看,你真的认为司柏他不喜欢原陆时吗?”
祁明经被他按到窗口旁,目光不由地朝下面望去,只见傅司柏正微低着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原陆时,不知道原陆时抬头对他说了句什么,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极淡,却带着点形容不出的暖意。祁明经愣愣的看着他那个笑容,忽然间滞在原地。
“你也看到了,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你又偏偏再去搅合什么?”他松开禁锢着祁明经的手:“明经,不要再去插手原陆时的事,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祁明经看着沈正转身而去的冷漠背影,愣在原地。同一时刻,沈正极力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脚步不停地离开,一直到他走到楼下,才将步伐放缓:还是没有办法,对于祁明经他依旧没办法做到真的狠起心肠。
傅司柏正低声同原陆时说着话,却看见沈正朝两人的方向走过来,等他走到自己面前后,便问他道:“明经呢?”
“楼上呢,”沈正简略地答一句后,转过头朝原陆时笑眯眯地道:“抱歉陆时,你这样忙还把你叫来。”
原陆时这时候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将餐盘放到一边,对他笑着道:“哪里的话,你太客气了。”
他朝四周扫了一眼,这里都是生面孔,估计原陆时待得也不太自在,于是又接着开口:“如果觉得无聊,可以让司柏带你去楼上的影音室,最近有几部刚上映的电影还不错。”
原陆时对他的善意表示感谢:“多谢。”
听到他的话傅司柏也侧过头问他:“想要看吗?”
原陆时还未作答,却见祁明经朝他们方向走过来,沈正见他朝原陆时走来,神经不自觉地绷紧,担心他会对原陆时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然而事实证明他担心太多,祁明经到底还是维持了基本礼貌,虽然情绪不好,但也没有明显显露出来。
他走到原陆时面前,冷淡却礼貌周全地朝他打声招呼,原陆时也同他打过招呼后,将礼物给他,祁明经顺势表示感谢。之后,他看向傅司柏,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祖父找你。”
祁明经的祖父对傅司柏一直疼爱有加,经常会打电话叫他来家里吃饭。这段时间因为他工作繁忙的缘故,老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正好趁这个机会找他上去聊聊天。傅司柏对祁老先生很是敬重,老先生找他去,他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只是他朝原陆时看去一眼:这里没有他熟识的人,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又实在有些不放心。
沈正看出他的心思,对他道:“你去吧,陆时这里我会照顾他,你不用担心。”
傅司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朝他低声嘱咐:“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就下来。”随后才跟着祁明经离开。
陈耀锋刚刚应酬完面前的人,忽然接到军中电话,说临时有紧急任务安排。他将电话挂断后,几步走到原陆时身边:“小时,军部有紧急任务,我这就得回去。你同我一起走,”他顿了一下:“还是再待一会?”
原陆时其实觉得在这里没什么太大意思,但是刚刚傅司柏又让他等他,一时间犹豫住了。他考虑片刻,才回答道:“我一会再走。”
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陈耀锋有些不放心。沈正看他有点犹豫的样子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心思,朝他开口道:“陈少尉,有事的话你先忙,陆时我会照顾他。”
除去政治立场不同外,陈耀锋对沈正并没有什么太多抵触的情绪,并且从平日里的接触来看他的品性也算不错,是个靠得住的人,于是他朝沈正点头道:“那就拜托你了。”
沈正笑了笑:“用不着这么客气,再说我还欠你份人情。”
陈耀锋虽然有些不放心,但那边又实在催得紧,再三嘱咐原陆时后才离开。
这时候只剩下原陆时和沈正两人面面相觑,两个人连见面的次数都数得过来,根本没什么话题可谈。沈正轻轻咳了声,笑着问原陆时:“想要看影片吗?”
原陆时在这里待得很无聊,便应承道:“好啊。”
沈正带着原陆时到了二楼的影音室,挑出几部新上映的影片给他选。陆时原来的时候就很喜欢看碟片,然而到这里之后先是忙学业,等好不容易放假后又要操心矿区的事情,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看一场电影了。他饶有兴致地从里面挑出一部,沈正帮他将播放器打开后,便到外面给他取些糕点红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