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趾高气扬的看着冬青一笑,乌溜溜的那双眼看也不看半夏一眼,心中咆哮道:怎地,你说我胖,我让你们都减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跟我冷战,那就冷战到底!
苏雪和冬青都忙拦着气哼哼的半夏,冬青忙扯着半夏回到西厢房,苏雪留下暖暖的说道:“七娘如何才是一尘不染呢?你若说,我们试着做,办法总是人想的。”苏雪的对别人总是淡淡的,但对七娘总是温柔的,那种宠溺般的温柔,让人一看她那双荔枝般的眸子就融化了似得,她一笑梨涡浅浅,春风化雨。
七娘被这样的温柔震撼了,苏雪和阿娘是相似的,只是又是完全不同的,阿娘是骄傲浓烈,飞扬怒盛的;苏雪是清扬婉兮,温柔如水的。
“那边全部种上花,那些长廊下全部中下藤蔓,院子里全部铺上砖……”你说让我说的,七娘可是不会客气的人,如今她躺着,便已经嫌弃这藤椅不如沙发软和,此刻既然有人从命,她自然毫不客气了。
那苏雪先是一怔,随后说道:“七娘你慢些说,我总要记下才行,我去取笔墨来!”
按道理古代能识字且写字的女子实在是少的可怜,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哪里认得字?
此时苏雪说的却极其自然,七娘看了一眼也不多说,更不愿深究,不管如何,那是别人的事情,她对别人的*不感兴趣。
她唧唧歪歪给苏雪说了一个上午,觉得嘴巴都木了,她不知道苏雪是否听懂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讲话最多的了一次了。
苏雪低着头拿着厚厚一沓子写得满满的纸,眉头皱着便离开了。
这个院落因为她的折腾热闹起来,她很怕那样的安静,荒草过风,一阵沙沙,越是安静她就越是容易想家,远方的家,远方的熟悉的一切,不知如今当怎样。
她禁足了,父亲远去了边关,?帜锏拿嬉参丛??剑?米锪舜蟾纾??硕?毁赓獾牧?缥奕烁矣胨?赐????迳系哪锴祝?卟苁献允贾林沾游慈萌舜?谎云?铮??橇?鋈擞耙布?蛔拧?p> 她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院子里,夜里只有鸟叫声,连庆再未来过,可见她阳谋她大哥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恶名远扬,她也算幸不辱命了。
她的生死无人在乎,她活的怎么样子,鬼也不关心。
好吧,院子虽小天地大,她只待腿好,折腾个新天新地来,装修,谁不会?
前世她可是装修高手,各种合理利用,她最会见缝插针的,她从前的宿舍她也弄得跟天堂似得。
谁知道七娘正在暗自庆幸,终于有好玩的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了。以后只见冬青并苏雪一起走过来了,两人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七娘,好些东西,咱们府里根本没有。木头倒是多的是,木工家里也是有的,只是你说的好些东西,不是没有就是太贵了,要这些是不是太奢侈了,咱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冬青指着单子一副为难又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七娘做了实在过分的事情一般。
“啊?”这完全不在七娘的预料之内,她写得也是平常的东西,怎地会奢侈呢?
“什么东西没有呀?”
苏雪和冬青对视交流以后都摇摇头,七娘子到底是有多不食人间烟火!
“回七娘,这个棉花,奴婢们只是听说过,到底如何也不曾见过。想来也不是说木棉,七娘一次要这些,也是难寻的。还有,七娘要这么多的丝绸,绢布都够奴婢们一年的衣裳用度了,不知道甚用处?”这次苏雪不敢开口,只是冬青却帮苏雪问起来了。
“姑娘要的这些东西,只有纸和木材倒是有的。”苏雪忙补充道。
七娘这会子迷糊了,顺口就叫道:“半夏,如何她们说只听过棉花没有见过?我原先盖的不是棉被吗?”喊完了才知道自己失了口,不由得骚的一脸红。
半夏慢悠悠的的走出来道:“七娘肯叫我了?咱们原先盖的棉被那可是从高昌运货物的时候弄过来的。寻常人家那里有的,便是”七娘指指天,接着说道:“用的不是蚕丝被,便是木棉被,那里有七娘你说的棉被。”半夏说完自己讪讪的立在七娘边上等着回话。
七娘惊得,白家也只是商贾之家,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并非大户,因为她想着高家的小娘总比白家要奢侈一些,不想白家用的东西才是一等一的。
仔细一想,想着连棉花也没有开始种植吗?
这是宋代,这么落后吗?
本来她已经竭尽所能将材料简化了,还是天价吗?
你别问七娘,她是从小在联邦长大,后来才回国的,她是历史盲。
“那你们盖的被子是什么?”七娘郁闷。
“奴婢盖的是蒲草被,好些的攒了木棉被,也有芦花被的。奴婢的就是芦花被,想来七娘也是看不上的。”冬青答完便捂嘴笑了,自己家的七娘最是有趣,明明聪明绝顶,怎地变得如此无知了。
半夏也在身后笑着,心想白家岂是寻常官宦人家比得了,面上的繁华算的甚,白家吃穿用度那是真真的奢华而已。
七娘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想自己弄个沙发,弄个合适的家居,大家告诉你材料都来自未来,这鬼地方……
“也无碍,七娘要甚样子的,没有棉花,芦花蒲草,木棉其实也都是不错的,咱们一起想办法,办不到最后,也能办个样子不是,总比这样熬日子好的。”苏雪见七娘失望便安慰起来,她是想,蒲草和芦花也是好的,她们的针线活都是好的,想来七娘要甚也是不难的。
“七娘,你又要闹腾了?只管弄吧,大不了花个底朝天,到时候可别怪我的管的不好。”半夏忽而蹲下来,撅着嘴,带点委屈,带点怨恨的答道。
“我再仔细想想吧,你们都去吃吃晌午饭吧,让半夏伺候着就好了。”七娘见半夏服了软了,便有好些话要说,遣散众人最好不过,主人怎能在丫头们面前如此狼狈。
冬青松了口气,她怕两个人一直这么闹着,新来的小丫头都理不顺了,她们两个自然有话说的。
那七娘见众人都走了,一把揪住半夏的衣裳恨恨的说道:“半夏,你越来越得瑟了,你现在都敢几天不理我了!我惯的你是吧?”忽然想到自己貌似词不达意便接着说道:“我娇惯你我愿意,但你是敢说我胖,你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