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正是僵尸们最活跃的时候,现在上去就是找死。”
虽然罗老根说的很对,但是我决然不可能就这么置狗根子于险境而不顾。如果和罗老根这帮子人一起上去,安全系数会高一点,但是他们既然不愿意冒这个险,那我就只能一个人上去了。
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就算救不了狗根子,好歹也能探查一下他的下落,就这样把他一个人扔在石头山上,生死未卜,我可做不出来。
我一边要往外走,一边跟罗老根商量,能不能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分给我一点,最好能再给把枪防身,虽然我没真正用过,但揣在身上好歹能壮壮胆子。
“枪?这大晚上你一枪打过去,整个山上的僵尸妖怪都能被你弄醒了,更别说你没经过训练,能不能用的了那东西都还不一定,别到时候把自己震了个骨折,白白送了性命,不是丢了你师父的老脸么?”罗老根有些不屑的说道。
枪有后坐力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人命关天,我可顾不了那么多。实际点讲,如果现在被僵尸捉回山上的是高家坡的人,我可能还要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危,但现在留在山上的是狗根子,是我多年的兄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葬身在这里,自己却无动于衷?
“你一个人上去,就能救得了苟大福么?恐怕你师父在这里也不敢夸下这么大的海口吧。都说生意人最会权衡得失了,你这样贸贸然上去就是白送命,是亏了老本的买卖知道么?”罗老根惬意的又吐了一口烟。
罗老根这番话一说,倒是让我冷静了下来,我就这么脑子发热的冲上山去,确实是起不了什么作用,至少这黑灯瞎火的,上山的路我就不一定能摸得清,到时候再摔个跤,可连抬我回来的人都没有了。
虽然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莽撞,但是嘴上还是不肯服软。
“反正不是你的人,你当然不关心。”
罗老根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不愠不怒,一点也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慢悠悠的抽了几口烟,才继续说道:“十几年前,我第一带人来石头山的时候,也在夜里上去了一次。当时我以为十几号人和几杆猎枪已经能保得大家平安,可是结果你也是知道。”
结果是他们一行人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罗老根一个人带着一身的伤逃回了村子,苟延残喘。
这样的情况,原来罗老根十几年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么?我不说话了,只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我当年和你也差不多幼稚,白天带着人上了一趟山,什么意外也没遇到,就以为僵尸什么的都是唬人的,至少也是被夸大其词了,根本没多厉害,天要黑的时候才下山,路上总算碰到了两头僵尸,结果被我们用猎枪和火油就这么轻松对付了,让我变得更加盲目自信。”
“我知道,只有天色黑下来之后,僵尸才能出来活动。白天干掉两个僵尸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忘乎所以了,晚上大家围着火堆喝了点白酒,借着酒劲有人怂恿我,说既然僵尸这么不经打,我们不如趁天黑它们都在活动,一鼓作气杀回去,直接把老巫师给干掉,这样不用辛辛苦苦的去找什么圣祖的遗骨了,兴许诅咒自己就解开了。”
“那天晚上,我犯下了迄今为止最大的错误,竟然天真的以为凭我们真的能干掉老巫师,于是我带着大家一起摸黑又上了山,直往寨子走了过去。我们小心翼翼的沿着山路往上走,路途中又遇到了几个僵尸,全都被我们三两下给解决了,就是这样,我们更加大胆的往山里走,也酿成了最终的错误。”
“我们一直走到了寨子的位置,就在我们还幻想着能够找到老巫师变成的僵尸,然后解决掉他,解除整个高家坡的诅咒的时候,老巫师出现了,直到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我们这些人根本没可能杀掉他。”
“老巫师本来可以轻易的杀掉我们所有人,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像老猫吃老鼠那样先玩弄戏耍我们,再杀掉我们。老巫师给我们让出了下山的路,让我们在黑夜和恐惧中亡命的奔跑,然后在追逐中一个个杀掉。同伴惨死的呼嚎声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耳边响起,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到后来,我才想清楚,这一切其实都是老巫师给我们设下的圈套,他派那些软弱的僵尸出来送给我们杀,让我们掉以轻心,以为僵尸根本不厉害,然后他故技重施,引诱着我们一步步的走进石头山深处,最后他才跳出来,进行他的游戏。他杀我们,就像我们上山打野兔,只是为了玩乐。”
“什,什么?”
我目瞪口呆,罗老根讲的故事简直匪夷所思,我根本不敢相信。他说老巫师变成的僵尸怎么迅疾如风,怎么刀枪不入我都不会吃惊,唯独说僵尸竟然有智力,甚至会用诱敌深入这种计谋,这怎么可能?
僵尸根本就不会思考,完全是按着本能行事,有情感会思考这是某些道行深的阴灵才能有的本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