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那个叫陶轩的小伙子要请静心去看电影,静心说头晕不想去,万里就说去看看吧,刚来的新片子,听说很有意思。静心让万里也去,万里怎么好当电灯泡,就说还有事先走了。
万里看着陶轩拉着静心向远处走去,直到他们消失在人海中。万里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就像看着一只自己养大的小鹿,忽然要放归草原,有留恋有不舍。可是,只有那广阔的草原才是她的幸福所在。只有默默的祝福,但愿她少摔跤,遇到那个对的人。
万里没有开车,一个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身影有些凄凉,像一个迷路的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回到家,妈妈正在灯下给自己打着毛衣。
"妈,别太累了,早点休息。"万里心疼地说。
"有什么办法?你这么大了,没个人心疼,只有你这老妈想着你了。哎,静心怎么没回来?"妈妈推了推老花镜问。
"她跟朋友去看电影了,晚些时候回来。"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妈妈吃惊地问。
"男的。"万里无精打采的坐在妈妈身旁,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
"怎么了?儿子,吃醋了?"
"妈,说到哪去了?我吃什么醋?"万里皱了皱眉头,脸上一丝苦笑。
"别说你,妈心里都酸溜溜的,自己养了一回,还是要走的,女大不中留。只要她找个好人家,妈也就放心了。"
万里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吸着烟。
"你这没心没肺的,就让妈操心,你啥时候才有个结果啊?看着你啊,妈就心疼。"妈妈有些难过。
"妈,你别难过,我这不是挺好的?有吃有喝的。"
"妈能不难过?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成个家,妈知道你心里想着雪儿,可她又不见个面儿。那王霞吧?孩子也生了,又不嫁给你。你说你个大小伙子,外面还扔个儿子,多操心,这眼步前儿的你又不喜欢,让人家领走了。"妈妈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妈,我就这命了,苦命的人,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我就不信,只要你别钻牛角尖儿,早就成家了。"
娘俩聊天一直到深夜,静心回来的很晚,头发有些乱。看妈妈和万里还没睡,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个招呼,红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再也没出来。
听说垫江的牡丹花开了,万里想去散散心,只跟妈妈打了招呼一个人就出发了,万里开着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山好水,大好的春光。天傍晚的时候就赶到了垫江,在一户农家客栈,万里停了下来。农家小院儿里到处都是盛开的牡丹花,远远望去,那山坡上也是望不到边的牡丹。
主人家很好客,给万里做了几样农家菜,拿来几瓶啤酒,月光下,万里自斟自饮。和风徐来,满是花香。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想着自己这悲催的人生,心里不顺就多饮了几杯,人可就醉了。趴在石桌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笑声,万里抬头一看,却是两个小女孩儿,都穿着古装的衣服,头上挽着发髻,粉色的衣服上都绣着大朵的牡丹花。
"嘻嘻,你就是那个叫做万里的人吧?我家主人听说你来了,就让我们来请你去做客呢。"一个女孩笑着说。
"你们怎么知道我叫万里?我不认识你们呀。"万里很疑惑。
"你就不用问了,赶快跟我们走吧。"不由分说,拉着万里就走。
月光下,绕过几道回廊,那前面是一处荷塘,何叶田田,岸上杨柳依依。来到一处庭院,正房里亮着灯烛。正所谓雅室生香,客厅里檀香缭绕,沁人肺腑。
"你且在这里坐着,我去请我家主人。"两个女孩儿说着就去了。
万里强睁惺忪的双眼,只见这客厅里陈设自是不凡,雕梁画栋可见主人的气派,墙上挂着许多字画。万里起身仔细地观看。
迎面墙上一幅画,画着一白衣女子,手里托着一颗明亮的珠子,那女子端庄秀丽,清雅脱俗,嘴角含笑。万里感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