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只要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了。”
苏妙狐疑地看着他,一头雾水。
夜深人静。
回味站在房间里,从衣柜的最里层翻出自己已经好久没碰过的铜盒,打开包裹在最外层的裹布,两个巴掌大的铜盒包着金丝绒套,打开盒子,天蓝色的衬布上,一套按大小排列的纯银量勺,一只小号玉制沙漏,一个精致小巧的量杯,他坐在桌前,目不转睛地望了一会儿,取出盒子里的玉制小秤,拿了光滑的丝绸,一下又一下,精细地擦拭起来。
月光透过碧绿的纱窗撒进来,窗外,星罗棋布……
第二天破晓,宁乐被一阵扫帚声惊醒,昨晚上有点喝多了,他敲着闷痛的头坐起来,扫帚已经扫到他房间门前,这么早扫院子的不是苏婵就是纯娘,这两个人最爱干的就是早早起来扫院子。他迷迷糊糊地下床,走到床前,挠着乱七八糟的鸟窝头推开窗户,正想叫扫地的人离他的窗户远点。
“啊,宁乐,早安。”温柔的嗓音响起,含着礼貌的笑意。
宁乐一愣,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竟是林嫣那张轮廓秀气的鹅蛋脸,眉眼带笑,清丽可人,一大早站在他窗前,恍若朝霞下一株含着露珠的芍药花,生气勃勃,鲜亮动人。
宁乐直勾勾地望着她,呆若木鸡了两分钟,啪地关上窗户,风风火火地洗脸梳头穿衣服,紧接着拉开门,单手叉腰一手扶在门框上,白嫩的娃娃脸微扬,以一种朝气蓬勃,自在洒脱的姿态迎接着灿烂的朝霞,速度之快让林嫣咂舌,惊奇地看着他。
“林嫣,早安。”他用文绉绉的语气微笑着说。
林嫣眼睛睁得大大的,点了点头。
宁乐冲着她笑了一会儿,虽然场面很沉默,却忘了觉得尴尬,手伸进怀里,很自然地拿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
“这是老家那边卖的松子糖,正宗的松子糖,送你……你给我带的那个芝麻糊糊,很好吃!”
“好吃就好。”林嫣笑着说,接过他递来的松子糖,不由得闻了闻,“好香啊,谢谢!”
宁乐见她开心地笑起来,刚刚还忐忑的心安定下来,送出的礼物没有被嫌弃还收到了感谢,他心情很好。
就在这时,正房的其中一扇门开了,苏婵穿着黑色短褐,从门里迈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懒腰才伸到一半时觉察到院子里有人,望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
“婵婵,早安。”林嫣含笑走过去。
“你的眼睛怎么了?”苏婵盯着她微微肿起来的眼皮,疑惑地问。
“眼睛?没怎么啊!”林嫣下意识摸了摸眼皮,笑说,“怎么起这么早?”
“饿了。睡不着。”
“我炉子上蒸着红豆糕,给你吃两块垫补一下?”
苏婵点点头,看着她手里的油纸包:“这是什么?”
“宁乐带回来的土产,松子糖。”林嫣笑答。
“我的呢?”苏婵将目光放在宁乐身上,理直气壮地问。
这不是在等待人赠送土产,而是直接开口要了。
“我给你拿。”宁乐无奈地说,转身进屋了。
林嫣去拿点心。等宁乐从麻袋底下翻出要送给苏婵的土产时。院子里早已响起了呼喝声,苏婵正在院子里练拳,腰马合一。虎虎生风,要多威武有多威武,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连他都得甘拜下风。他有时候也会想。像这样一个比汉子还爷们的姑娘,她的夫婿到底会是什么样。好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