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的确是这样的一个年代,所以昨晚她应该在他亲过来时躲开,踹他一脚再扇他两巴掌,而不是违背公序良俗,危害社会安全地跟着亲下去,她眼神闪烁地搔了搔脸颊,他是认真的,太认真的表情让她越发觉得心虚,手足无措了片刻,她忽然对着他直起身子乖乖地跪坐好,拳头放在唇畔轻咳了两声,又将双手握着放在膝盖上,笔直地看着他。严肃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昨晚是我喝醉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出乎意料的回答,回味很明显地一愣,看似淡漠实则锋锐地望向苏妙,把苏妙刺得小心肝一抖。严肃的表情破功。想要讪笑却笑不出来,她僵硬着小脸看起来怪怪的。
回味盯着她的脸沉默片刻,恍然大悟。淡声说:
“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负责吧。”
为什么要用谴责的语气?虽然啃了他一口是她不对,可也不能就因为这种事就判决她是与“强叉犯”同等的恶劣罪行啊,她顶多算是小小的“骚扰”一下。不能因此就让她失去她自由又美好的单身生活吧!
“负责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只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看,我也经常亲婵儿、纯娘和小狐狸……”她干笑起来,搜肠刮肚地找说词劝说他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反正他也只是传统的道德感在作祟。亲一下就成亲也太可怕了。然而他锐利的眼刀刺过来,她顿时哑了口,无语地挠了挠额角。举的例子的确不太对,他既不是狐狸也不是女人。
“你真差劲。”他看着她。用始终延续在一道水平线上的平板嗓音淡声道,谴责的意味却比刚刚更浓,挟带了一缕薄怒,“碰了一下?我是碰了一下没错,你却把舌头伸进来了,还搅来搅去,还在我脖子上摸来摸去,最后还因为亲得太用力热昏过去了……”
“啊啊啊!”苏妙发出一串震天动地的尖叫以掩盖住他不要脸的解说,扑上来双手捂住他的嘴,脸涨红,大声道,“你不要胡说造谣,我才不会干那种事!”
她扑过来的力道过猛,差点将他从床上撞翻下去,幸好及时稳住,顺手勾住她的腰。她因为他的突然动作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手下意识抵在他的胸膛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而她只穿着轻薄的棉布中衣。心跳微顿,一双幽深的眼在她身上擦过,顺着她雪白修长的脖颈向上,又一次落在她嫣红的嘴唇上,他用另一只手轻捏住她的下颏,将她扬起来的脸拉下来。
“你要是敢亲我我就咬你!”她瞪着他,阴恻恻地警告。
回味微怔,只觉得忍俊不禁,噗地笑出声来,一双朱红的唇因为这抹灿烂的笑变得耀眼起来。
“笑什么?”她瞪着他,不悦地问。
“觉得你很有趣。”他含笑说。
“你说想成亲是在耍我吧?”他的笑容让先前庄重严肃的气氛烟消云散,苏妙一愣,黑着脸瞪着他问。
“这种事怎么能拿来随便乱说,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耍我?只不过亲了一下,通常角度讲吃亏的人是我不是你,我都说不介意了,你也不必为了这种事就提成亲吧。婚姻是很严肃的,不是随口就能提起来的儿戏。”苏妙推开他的手,坐回墙根,抱着膝盖鼓着脸说。
“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就提婚事随随便便就会去亲一个女人的人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回味皱了皱眉,不悦地道,“你也是因为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所以才没有逃开。占了便宜还践踏别人的认真,你果然很差劲。我一直认为虽然你总是率性又散漫,该认真的时候却很认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轻浮女。”
“你才轻浮!随便亲上来!随便闯进来!随便掀人被子!还随便逼婚!”
“无论哪个男人亲你你都会乖乖地让他亲吗?”他直直地看着她,问。
“怎么可能!”
“那你为何要拒绝,你是喜欢我的吧?”他眯起一双深邃的眼眸,幽深地望着她,轻声说。
“……”苏妙呆呆地看了他片刻,紧接着脸刷地涨红,差点用吼的大声嚷道,“别用这么平的表情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她扶着额头,无语地叹了口气,重新缩回床角,歪头想了半天,道,“我不讨厌你,仔细想想和你呆在一起的感觉也不错,不过因为这样就说成亲也太快了点,男人和女人的正确顺序应该是相处、表白、交往、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最后才是结婚才对吧?”
“男女的正确顺序应该是相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吧?”
“……”他们说的完全是两个概念,“成亲之前至少应该彼此多了解一下,看看两个人适不适合共同生活,如果两个人不适合在一起生活,成亲之后每天朝夕相处会很难熬的。”
回味摸着下巴想了想,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好麻烦。”
“你这是在求婚的人应该有的态度吗?”苏妙火冒三丈,凶恶起一张脸质问。
回味在她炸毛的脑袋上轻拍了拍:“我是因为觉得没问题才做出这个决定的,我们过去这两年几乎每天在一起,相处得很自在,也没吵过架。”
那是因为他的性子本来就不适合吵架,他是有分歧会立刻离家出走的类型,至于出走距离的远近出走时间的长短要由他的心情来定。
“这是两回事,做朋友和做夫妻是不一样的,难道过去这两年你一直是把我当做妻子来相处吗?”她斜睨他,问。
回味思考起来,思考了良久,看着她,淡淡地说了句:
“你好麻烦。”
“你再用这种态度我就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