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端坐着一人,眉间一丝戾气。
楚谡面无表情地看着奏折,“赈灾的钱已经发下去了,为何灾民依旧这般多。”
所有官员低头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萧翊面向楚谡,站在右面,倒是什么也不怕地和楚谡对视了一眼。
“户部尚书,出来。”
“……臣在。”
楚谡“啪”的一声将奏折扔在他身上。
“臣……臣会彻查此事……”户部尚书立刻跪下。
“彻查?那是刑部的工作,你只要配合刑部调查便是。”
“……是。”
下了朝,楚谡在偏殿里召见萧翊。
萧翊开口便是,“恭喜圣上,又除一个贪官!”
楚谡不说话,半晌才问,“民间可有消息?”
萧翊收起玩笑的脸,“并无。这两年来,阳山里里外外先后搜了十几遍,附近百姓的家里也搜过三遍,都无消息。”
“继续搜!”
“……是。”萧翊无奈地应道。
楚谡捏了捏眉头,“河南又地震了。”
萧翊不知楚谡是什么意思,并未回答。
“他走后,天灾不断,祭祀也无用。”
萧翊心想这是想人想傻了,天灾怎么可能和关重水有关系。但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自那日封禅结束后,关重水就无故消失。一开始还看不出,但随着时间流逝,原本性情淡漠的楚谡变得暴戾冷漠,先后以极其残忍的手法除去朝廷贪官。言官死谏也没有效果,先后共换了三个言官。
且朝廷原本礼贤下士,上朝时原本官员都有座位和茶点,但楚谡不知怎的,忽然就取消了这些,那些年迈一些的官员纷纷叫苦。
连之前敢和楚谡开玩笑的萧翊,都收敛了许多。
直到前丞相苏如清修书一封呈给皇上,楚谡这才稍微收手。
一开始,因楚谡性情而辞官的官员有许多,楚谡全部准了,然后多进行了几次科举,将人才全部选拔上来。
人们也慢慢知道,楚谡虽然性情不好,但能力极佳。最近派出一名新提拔的将军去和瑜国征战,之前丢掉的土地早已收复,眼看就要打到瑜国国都。
瑜国国主秦寅连忙割地求和,现在的秦寅只能任人宰割。
楚谡批阅奏折直到深夜,景福悄悄地走了进来,将烛光弄得明亮一些。正当他准备告退时,楚谡突然说道,“拿酒来。”
“陛下,夜已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给孤拿酒。”
景福皱着眉答应了,不一会儿,就送来上好的清酒,还备了些下酒菜。
楚谡斟了一杯酒。
此时已是春天,草长莺飞,万物欣欣向荣。从楚谡的角度看出去,窗外月正明。
人影窗纱……
楚谡喝了一口酒。
如果这次再找不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关重水走了。
这也许是楚谡回避了两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