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昆盘算了一下:道士化身通过平价算命方式,一半靠忽悠一半靠法术,总算是摸了一圈荣宁二府周围民众的命格,连蒙带猜的,大概也有五六分准确率。到后面更是完了一把大的,充了一把神仙,同时用某些人的判词埋下了敲山镇虎的坑,复又挖了另一个大坑。
至于高僧化身,则是强行偶遇了一把微服出巡的某信佛的皇子,挖了连环坑一个。
所以,出于公平起见——强迫症晚期伤不起——也该那位活佛化身隆重登场了。
不过,活佛这东西和僧道都不一样。出来一次就没打算再有长期出现场打算的龙空山赵道士自然不需要什么身份证明。不打算过多抛头露面的五台山梦遗大师倒也弄了一张度牒备用。可是活佛这个玩意就不大一样,这个年代被平民百姓,ZZ信众尊称为活佛或者自称活佛的家伙们虽然多——当然,和后世亚洲那总共上百万的活佛没法比——但是要么有师门,要么有足够的人捧,才能成为受到官面上承认的活佛。至少,你在某某寺庙升座的时候,得有个官方的封号吧?
所以,活佛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成为一位正牌子的活佛,也就是混个官方称号。
混个官方称号的方式其实也很多,可既然是那探路的棋子,自然要以马前卒为王前驱的方式来混个官方称号。
说起来,当年修行界中无论正道旁门,虽然多有避世,却都不认可满清的地位。像是川东五矮那种爹不疼娘不爱成道无望干脆去人间享乐的货色干脆就是反清势力背后的大佬。
总的来说,襄助满清的修士无非两类,一类是密宗外道邪佛欲借国势,将信仰势力扩散到中原汉地,才有活佛一流下高原来相助满清;另一类则是那些西昆仑、高原大雪山下来的左道妖邪,趁着兵灾之际,从被屠戮的生灵处获得精血生魂,练就无数凶恶魔法,图谋精进法力。
时至今日,满清天下已经比较稳固,第二类的修士已经绝迹,取而代之是贪图那一点人间富贵的废物点心。赵昆所虑者,主要还是第一类的修士——毕竟此时虽然末法时代,距离万法绝迹还有足足三十年呢!
那些自称密宗的左道,濒临西昆仑魔道大本营,行迹颇为可疑,而且藏传佛教中的那些法器和魔道法器、精血生魂实在是类似的不得了。似那等农奴制的奴隶社会,喇嘛、贵族之流对奴隶生杀夺予,活佛们身上都充斥着大量的人骨法器。
这些密宗修士虽然名义上分为各种教派,却隐隐自成一脉,颇受建奴倚重。如今满清册封的密教活(yao)佛(seng)虽然明面上只有四人,但赵昆却是知道他们根基深厚,万一一个不好引出那些尚在人间却避世不出的老魔就麻烦了。
因此思来想去,又考虑到试探方面,赵昆深觉卖弄神通不如兵行诡道。就像梦遗大师之于老四,密宗活佛也可以去拯救一下那位“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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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昆掐算数次,寻了个黄道吉日,便以活佛之身,潜入东府。
宁国府这边,适逢贾蓉大婚不久。这一日,他用了早饭出去办事,蓉大奶奶秦氏从婆婆尤氏处请安出来,只觉心里懒懒的,颇为无趣,只在屋内坐着想要打盹。
——此时两人成婚未久,正式恋奸情热……如漆似胶之时,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此时贾蓉出去办事,秦可卿便颇有一股“忽见陌头杨柳色,会教夫婿觅封侯”之感。
这一边,密宗活佛早就祭起了一套一百零八颗的人骨念珠,化作黑烟潜入进来。
此时众丫鬟都在外间,秦可卿身边至于一个心腹丫鬟名唤瑞珠的伺候,突然听见一阵咔咔声,秦氏睁眼看时,一旁的小丫鬟已经醉酒似的往后一倒,就那么瘫倒在椅子上。她正不明所以,只觉眼里黑影一晃,竟有一股黑烟飘在了面前。
秦氏定睛一看,忽见那黑烟愈来愈大,渐渐弥漫了半个屋子。秦可卿当即大叫起来,说来奇怪,明明喊得声音很大,也能透过门缝看到外间那几个小丫鬟,可任她在屋内叫破喉咙,外屋照旧无动于衷。
不多时,那黑雾竟然自中间散开,露出一个满脸横肉,一袭大红袈裟,浑身上下点缀着无数白骨的僧人来。
那人露出了一个颇为可怖的笑容,冲着秦氏说到:“贫僧乃是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额尔德尼,有一要事欲找汝父,奈何咸安宫位于宫禁之内,本座纵然法力高强,却也不愿生那无端是非,所以特来寻你!”
言罢,一挥袈裟,便从内里飞出来两只人头骨,在空中盘旋不止。
秦氏见状,差点没唬晕过去,身子软绵绵的就要瘫软下去。那僧人连忙赶上,一把抱住。
秦可卿被吓得说不出话,只觉上下被人摸索,加上那些白骨,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那僧人在她脸上嗅了嗅,复又言道:“不错,京中人人皆说贾珍的儿媳是仙子下凡,果然不假。以汝的姿色,贫僧施展起秘法来却也不亏!”
迷迷糊糊间,秦可卿已是被拿住要害,带到她惊惧去了一些,顿时羞涩起来,努力叱道:“你这和尚,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僧人此时并不答话,只是两手乱动,却把她弄得浑身酥麻,加上一种十分醉人的男人气息阵阵袭来,真教她有些不想反抗了……但是总不能就这样给人乱来吧?秦可卿心头一惊,乱挣起来,又大声呵斥道:“我贾家国公之后,珍大老爷世袭三品威烈将军,我夫君也是黉门监生,你今日恃强凌弱,不怕他日叫官里拿去!”
“嘿嘿,夫人也见到了贫僧手段,莫说贾珍,便是汝祖父,也就是当今那个又矮又老的麻子皇帝,也又能奈我何!
可卿一听这和尚竟连这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心知吓唬不了他,偏偏不知怎地,无论如何叫喊,就是惊动不了外间,六神无主之下,只得一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