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葳和祁元潜并肩走在乡间的土路上,脚下是干燥柔软的泥土,耳边是有烟火气的嬉笑打骂。
郑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然后她的手被握住了,郑葳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祁元潜目光看向前方:“我帮你暖暖手。”
郑葳一声嗤笑,现在天气比冬天暖和多了,而且走了一段路,身子上了热乎气,没有要人暖手的需要。
祁元潜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听到她的嗤笑声,心里顿时发紧,但是她没有把手抽出来。
祁元潜把手握得更紧,眼睛看向前方,但是心却在手里。
她的手好软也好小,小到他张开手可以把她的手全部包裹住。
上次因为老秀才给她暖手,他的整个心都是飘的,压根分不出别的心。
唯一的感受就是她的手很冰。
手被祁元潜握了一路,回到家的时候,手背被他的手心握出了汗。
郑章和宇文允的视线有一瞬落在他俩握在一起的手上,随后齐齐抬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祁元潜松开手的时候,在郑葳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下次需要暖手记得叫我。”
郑葳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把手背上的汗都擦到祁元潜的衣服上。
没收到回复,他也一点都不气馁,反正已经牵过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急。
睡前,祁元潜给郑葳打洗澡水的时候,才听她说:“看你表现喽。”
昏暗的灯光下,祁元潜嗯了一声,好像很平静的样子。
郑葳假装没看见他那已经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只是郑葳在祁元潜离开,用热水冲澡的时候,笑容一直挂着脸上。
睡前郑章没忍住损她:“你可别傻笑了,你现在比孙有余家里那个看着更像傻子。”
到了春天,难免犯春困,这表现出来的症状是早上起不来。
祁元潜并没有因为昨天刚牵完手,第二天就不叫郑葳起床跑操。
郑葳还想耍赖不起床,祁元潜把他的凉手放到郑葳的脸蛋上,郑葳的睡意顿时全无。
祁元潜生物钟规律,每天都比这娘三个早起一会,家里没有井,他要去河里挑水。
刚用凉水洗完脸,他的手现在凉得要命,郑葳像一只不给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缩进被子。
祁元潜的手还要往被子里伸,想继续把郑葳薅起来。
“怎么能往小姑娘的被窝里摸,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郑葳用脑袋压住祁元潜伸进被子里的手,窝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祁元潜就势摸了摸郑葳毛茸茸的脑袋,带着笑意:“不是小姑娘。”
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不是小姑娘,不是小姑娘,难道我是大妈?
你要是敢说,那你死定了。
郑葳直接坐起来,用被子包住自己,气哼哼地看他。
就听祁元潜平静的说:“是我夫人。”
被猝不及防表白,郑葳拼命压制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感觉到空气里都散发着某种酸臭味,在一旁默默穿衣服的郑章和宇文允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对方莫名格外的晃眼,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要是孙晴天知道他俩的感受,一定会告诉他们:孩子,你们这是被对方身上电灯泡的光芒晃到了眼睛。
“既然清醒了,就赶快穿衣服,别耽误俩孩子一会上学堂。”
怎么会有人前一秒表白,后一秒喊你起床跑步,真是个注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