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被妖孽缠身,却不自知,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只是肉眼凡胎,哪里又能分辨的出妖邪鬼魅?
宴席之上,三人推杯换盏,忽闻后堂当中有女子声音传来,“相公,相公……”
郑远闻声脸现欢喜之色,向乔辰安二人道:“是我家内子来了!”
有足声由远极近传来,连通内堂的珠帘被分开,露出一张妖娆妩媚的面孔来。
那女子身姿如柳,迈着小碎步来到郑远身侧,两只手放在他的肩上,柔声问道,“相公,不知这两位公子是?”
郑远连忙连忙向她介绍道:“桃花,这两位均是我书院兄的学子,乃是我的知交好友,这位是宁采臣宁兄。这位则是素有杭州第一才子美誉的乔辰安乔兄。”
宁采臣连忙起身行礼道:“见过嫂夫人。”
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便自坐下。乔辰安同样拱手行礼,却并未开口,视线触及到名叫桃花的女子的脸庞,见其眉目如画,翠羽朱唇,杏眼半睁半闭,似一波春水,好似蕴着无限柔情,叫人望上一眼便不愿离开,若单以相貌来论,确乃绝美之姿。
他运转重瞳目力,双目当中似有一阵水波流过,望向桃花,他本想看穿对方的伪装,返本归元,看看其到底是何种精怪所化,但出奇得是,这一望之下,桃花在他眼中毫无变化,心中不觉微感惊异,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却说桃花见到乔辰安两人便是眼前一亮,宁采臣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倒是不同于寻常书生,而乔辰安身上则更有一种神秘的气质,仿佛鹤立鸡群,充斥着她从未感受过的男子气息,而乔辰安体内元阳之旺盛,简直如同火山并立,更是极大的勾起了她心中的欲望。
她原本还想趁机冲两人稍施手段,魅惑其心神,却没想到两人的视线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即转移,好似浑然不感兴趣,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泄气,寻常那些臭书生但凡见到她的样子,哪个不是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谁知今天却似毫无效果,她几乎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
却不知宁采臣极爱自己的妻子,就算后者常年卧病在床也依旧不离不弃,既然能说出“平生无二色”这样的话来,又怎么可能再会对其他的女子感兴趣,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同窗的内室。
而细数乔辰安曾经见过的女子,无论是神秘的娇娜,善解人意的伍秋月,活泼的小倩,甚至刁蛮任性的小青,全都是绝色之姿,姿容少有,哪个也不逊色于面前的桃花。对于这样的女子,他早已习以为常。
桃花心中不信邪,一对柳叶美眸看向乔辰安,唇边泛起笑意,幽幽道:“原来这位便是乔公子,奴婢常听相公说起,今次才算是一睹公子神姿。”
她伸出一对柔弱无骨,似象牙般洁白的玉手拈起桌上的一杯酒,浅笑道:“奴婢久仰公子大名,我家相公招待不周,这杯酒便算是奴家替相公向两位公子赔罪的!”话虽这么说,但一双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乔辰安,不停的释放着水波般的情意。
言罢,仰头饮下杯中酒水,露出如天鹅般修长圆润的脖颈,唇边沾染着几滴酒水,颗颗晶莹,轻吐香舌拭去,一举一动之间极尽魅惑之意。
宁采臣连道不敢,乔辰安这时也不得不与之虚与委蛇,心中却在思考如何除掉这个害人的妖孽,倘若现在便动手的话,纵然自己说桃花是妖孽所化,郑远势必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品名阻拦,到时候反倒不好下手。
只是乔辰安心中仍有些疑惑未解,桃花身上有淡淡的妖气缭绕,必是妖怪所变无疑,自己的重瞳却为何看不破她这副皮囊?
桃花接下来又借着各种借口,假意同乔辰安说话,不停地与他暗送秋波,施展魅术,只是乔辰安是何等修为,心性坚如磐石,若是着了她的道才是笑话。
好一番推杯换盏之后,乔辰安两人才告辞离开,桃花望着乔辰安离去时的背影,唇角微微翘起,眼中闪烁着邪魅的光,不知在想些什么。乔辰安越是对她不理不睬,她心中便越是不忿,非得要将他成功俘获为自己的猎物不可。
这时却听耳边传来郑远的声音,“桃花,天气变冷了,你赶快回房去休息吧,小心着凉。”
桃花心中冷笑,面上却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如同游鱼般的身子依偎在郑远的怀中,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郑远面上轻轻一吻,糥声道:“相公,桃花想……”却悄然施展起了魅术。
吐气如兰,娇喘微微,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游走进郑远的衣衫之下。
郑远呼吸顿时变得有些急促,眼神变得有些呆滞,道:“桃花,你真美……”两只手抱起桃花的腰身迈步向后院房舍中走去。
床榻之上,桃花轻轻褪去自己的衣衫,罗衣顺着滑下,顿时露出一具白的耀眼,似羊羔般的娇躯,长发披散,垂落身后,眼神迷离地望着郑远,轻轻地瞪着双腿,咬牙轻声唤道:“相公……”
郑远眼瞳逐渐变得赤红,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屏风上映出两人的身影,室内顿时传出阵阵婉转啼泣之音。
事实上,郑远虽然生的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但房事方面的本事只是一般,且平时也并不沉迷男欢女爱之中,但自从与桃花欢好之后,却会变得十分生猛,幽门深庭,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只要桃花稍一作出些妩媚的动作或表情,心中便会燃起一股邪火来。
两人往往日日欢好,从早到晚,如此半个月时间下来,纵然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郑远早已身心俱疲,体内元阳亦丢失大半,再如此下去,便会有性命之忧。
两个时辰过后,两人的一番云雨总算结束,郑远眼中赤红之色消退,沉沉睡了过去,而桃花淡淡的瞧了浑身汗水的郑远一眼,秀眉微皱,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轻声唤道:“相公,相公……”
接连唤了十余声,见郑远睡得深沉,全无知觉,这才从床上下来,长发披肩,赤身裸体地走到梳妆台前,坐在凳子上,双手像脑后摸去,一阵沙沙响动之后,铜镜中映出一只浑身爬满蛆虫的丑陋怪物。
桃花将手中的人皮放到桌案之上,拿起一旁的发梳慢慢的梳起头发。
沙沙……
乔辰安回到自家宅院,脑中想着的却是如何才能除掉桃花,不然的话,郑远只怕性命不保,只是却需寻一个合宜的时机下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