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白灼迈开腿,准备快步离开他,追上前头的阿姐。
贾如谷伫立于原地,神色难辨,用力扯着白灼的后领,微不可闻地问:“你不会也”
“放开。”白灼反手打下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文姨应声出来,与往里走的苏其央打了个照面,也看到她身后的二人,笑眯眯地说:“阿央姑娘还带了两位朋友来?那我一会儿再多去剁点馅儿。”
“这里有几瓶蜂蜜和糖霜,文姨下次想吃甜的,直接往米粥里加些就是。”苏其央卸下背着的竹筐,指着贾如谷,“文姨不用推脱,是这个公子哥挥金如土惯了,买东西买多了。”
文姨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白面粉,没有当着众人拆穿苏其央这个拙劣的谎,笑着说:“只许一次,以后不要再送了。”
“竹筐里还有油盐酥饼、芝麻烧饼和蒜香羊肝饆饠,夜里摆来吃。”苏其央也对着文姨笑嘻嘻的,随后转头冷着脸催促贾如谷和白灼,“傻站着干嘛,进去包馄饨和馉饳。”
白灼听言后乖乖向后厨走去,贾如谷倒是有些犹豫,他从不曾洗手做羹汤,说话突然变得不利落了:“我不会。”
“贾哥哥想吃现成的?快快请回唐生青那里,可都是现成的。”进后厨前,白灼还不忘再讥讽一句。
“无事,我会学。”贾如谷硬着头皮,也抬腿进去了。
二人进去后,文姨这才敢轻笑出声,道:“阿央姑娘的这两位朋友可真有趣。”
苏其央叹了一声:“有趣是有趣,我只希望不要再吵起来。”
“那个年纪小的,瞧着不像中原的,可是北狄人?”文姨问。
怕文姨介意,苏其央连忙解释:“是,他身世可怜,我认他作了义弟。”
“你别着急,我只是问问。我一把年纪了,是明事理的,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扯家国仇恨。”文姨笑着安抚紧张兮兮的苏其央。
苏其央终于放下心来。既然文姨不介意,那她日后就可以带上白灼过来住了。
文姨正在教贾如谷和白灼包馄饨,教了好几个好看的式样:三角、陀螺、元宝、伞盖。
可这两个人偏偏不开窍,最后只学会用圆皮包出最简单的半月形——中间鼓,两头尖,边缘扁。
“馄饨好包,你们慢慢来就行。”勉勉强强教会他俩,文姨便去忙她的了。
白灼看了一眼贾如谷手里的,笑了:“蠢笨如猪。”
贾如谷看了一眼白灼手里的,也笑了:“贤弟怎么骂自己?”
文姨面前,案板上有四四方方一叠面皮。
她拈起一张,放上馅儿,捏角斜折,又捏紧边以免露馅儿;手心托馅往上一顶,手指压边往外一翻,馉饳便包成了,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一炷半香的功夫,文姨已全部包好。馉饳皮厚难煮,三滚不熟,她将之用铁签子串起来,放到笆斗里,准备拿去炭火上烤。
文姨一边烤得馉饳外焦里嫩,一边撒作料;香鲜味四散,闻来别有一番风味。
随后她又用掌心和面搓团、切条揉圆、擀细掐段、放在盆沿上,碾成宽薄的面片,或用菜汤煮、或上铁锅蒸。
无馅的馎饦也做成了,文姨瞧了瞧窗外的天色,眼角染上笑意:“也该开饭了。”
把铺到菜案上那煮熟的羊头脸肉剔掉切丝,拌以粗盐和作料,铺到撕下冲净的一层猪肠网油上,再将把包好羊肉的网油卷筒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