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夫人视线淡淡一扫栾小梅,眉宇间挂着淡淡的不悦,训斥道:“还不快回家,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穿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不回,你们做错事不道歉,我提出来,恁还振振有词的反驳我,说我年轻不懂事,我看你们才是,上了岁数,越老越糊涂。”栾小梅丝毫不客气的反驳说道。
她自幼在栾家长大,母亲有早逝,本就和乔家的人不亲,她今年来清水市外出历练,这才借住在乔氏,按照栾家的意思,是想让她多亲近亲近乔家的人,毕竟是母家。
这些年乔氏借助栾家的势力在外面没少开创势力,栾家看在栾小梅的面子上,也都没有言语,可在这乔氏,竟然想干预栾小梅的私事。
如今,还想约束栾小梅的自由。
“放肆,我是你外婆,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乔老夫人一敲拐杖,周身散发着威严之气。
“那我要怎么跟你说?外婆?你说你是我外婆,要不是因为你,我妈也不能死。”栾小梅咬牙切齿地说道,瞬间红了眼睛。
当年栾小梅的母亲年前的时候,是有恋人的,但因被栾小梅父亲看中,乔老夫人强行拆散了栾母和其恋人,还逼死栾母的恋人。
栾母伤心欲绝之下,嫁给了栾亲,再生下栾小梅不久之后,就离世了。
这乔老夫人竟然想故伎重施在栾小梅身上,想逼死易云杰,这才引得栾小梅和乔老夫人起了冲突,跑到这诊堂来。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乔家,为了你母亲,她嫁给你父亲,才是最好的选择,一个身无分文,无名无势的穷小子,还想娶我乔氏的大小姐,当真可笑之极。”乔老夫人义正词严的说道。
“身无分文怎么了?无名无势又如何?是谁规定,穷小子就不能娶你们乔氏的大小姐。”易云杰站了出来,挡在了栾小梅身前。
他不像看栾小梅和乔家闹得太僵,毕竟栾小梅身上还流淌着一半乔家的血。
察觉到易云杰的细心,栾小梅拼命的摸了两把眼睛,再次高傲的抬起头。
“因为他不配,我乔家百年传承,乔家的子女只能高成不能低就。雅梅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小职员,她天资聪慧,又容貌傲人,成为一国王妃,也是错错有余。”乔老夫人对于培养出乔雅梅一个德才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十分得意。
易云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栾小梅母亲的遭遇,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若是他父母当年没逃出去,估计也免不了是栾小梅母亲的同等遭遇。
那些大家族,仗着有钱有势,就用子女交换利益。在他们心里没有亲情,只有家族颜面,只有绝对的利益,儿女子孙,都是用来巩固家庭利益的。
“乔老夫人,您女儿,在您眼力,就是一件商品?您用您女儿做交易,换了乔家如今如日中天的产业。您午夜梦回,有没有梦到过,因你一己之私,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女儿?”易云杰字字诛心。
乔老夫人身子一颤,脑中骤然浮现乔雅梅年幼时,扎着两个羊角辫,绕着她,奶声奶气喊妈妈的情形。
画面换转,她又回忆起乔雅梅临终时,双目空洞无神的凄凉模样。
乔雅梅临死,也没说过一句怨恨过乔老夫人,怨恨过乔氏的话。
见乔老夫人神色不对,乔明伟站了出来,对栾小梅一躬身,恭敬的说道:“大小姐,老夫人知道您自己跑出来,十分担心您。老夫人最近身体也不好,大夫早就三令五申,让老夫人注意休息,可老夫人还是亲自过来接您回去,您看老夫人一把年纪,还深夜奔波的分上,跟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