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春哥开枪打的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明明是最好的兄弟,亲如家人。
是为了东区,还是为了鬼钥?我很不理解,这些东西只要他问我要,我肯定会给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就要这么死了?苏雪怎么办?顾蓉,刘晓琪,还有远在异国的王男,她们怎么办?我突然消失,她们会不会很伤心?
还有夏雪姐,她是我的家人,我真怕她因为我的死而痛哭,但我无能为力。
还有我的那些朋友,石磊、李明海、韩虎、老鼠……好不容易打赢了仗,我却不在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办。
还有李准,不知道他在社会上闯的怎么样了,人心这么难测,一定很难混吧?
我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因为河水将我淹没,疯狂地冲刷着我的身体,我的嘴巴因为呼吸不畅而不得不张开,河水一下子灌了进来。
我终于想到挣扎,想游到岸上,但胸口的枪伤还有身上的其他伤弄的我都没什么力气,别说游泳,我连简单摆动一下四肢都做不到。
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成了一片虚无,我好像沉入了深渊,那地方根本没有底。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河滩上,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我浑身无力,而且还很疼痛,但我不得不翻身开始一阵狂吐,因为我的肚子里全是水,胀的我很难受,身体简直要爆炸。
我吐了好几分钟,才感觉好一些,这时我忍不住看我的皮肤,白中泛青,有些吓人,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因为在水里泡太久了。
我解开衣服去看那个枪伤,这才发现被打中的是靠近腋窝的位置,还好伤的是这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不然我肯定就要死了。
看到这个枪伤我就想起春哥,心一下子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饥饿让我停止了乱想,我艰难地抬起头往四周看去,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不远处有很多很简单的那种楼房,不知那是哪里。
然后我又注意到眼前几十米远的地方,那里好像种了很多花生,虽然这个时间花生还没有完全成熟,但还是能吃的,于是我努力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往花生那边走去,我现在光着双脚,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狼吞虎咽了一些花生,我才感到好受点,接下去就要处理那个枪伤了,不处理的话,一定会恶化,到时候会有什么结果我就不知道了。
很庆幸的是我的钱包竟然还在口袋里,里面钞票虽然湿的不能用了,但还有一张存了五十多万的银行卡。
没多时我到了那些楼房那里,才发现那里是青龙市南郊的一个小镇,没想到我都来到青龙市了,我没忘记,那个八爷就是这里的,那么作为他的女儿白芮是不是也在这里呢?春哥让人跟踪白芮,已经两三天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我干嘛这么操心别人?还是操心操心我自己吧!
这里没有银行,但有取款机,我取了一些钱,然后拦了一辆电动车,给了骑车的大叔一百块钱,让他送我到附近的诊所,我不敢去医院,因为我这受的是枪伤,到了医院人家一定会报警,到时候会有很多麻烦。
我被带到一个诊所前,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老头,我花了整整一千块钱才让他帮我处理了枪伤,不过好歹处理完后感觉舒服了不少。
我去买了衣服和鞋子,把身上的衣服给换掉,我又去了宾馆,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我一直在想春哥,在想他为什么要杀我,然而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答案。
醒来以后我很茫然,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回西源市?去那里干什么?让春哥再冲我身上开一枪?
我又很想联系苏雪,但我却不敢,因为春哥和她太熟悉了,我怕和她打了电话,春哥就知道我还活着,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我准备有朝一日去质问他干嘛冲我开枪,至于现在,我只想躲着他。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顾蓉,我好像可以和她联系,因为她和春哥一点都不熟,我还能让她帮我照顾苏雪,我怕苏雪因为我的不在而过度伤心。
想清楚后,我离开了宾馆,去买了一部手机又办了一张手机卡,很快打给了顾蓉。
顾蓉接到我的电话特别开心,在那里问我怎么忽然给她打电话了,是不是想她了,又问我手机号怎么换了。
我勉强笑了笑,然后说:“顾蓉,你听我说,我昨晚被春哥害了,差点死掉,我估计春哥以为我现在已经死了,所以顾蓉,你以后要和他一样,也以为我已经死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好好活着,一点事都没有,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我想让你帮我照顾苏雪,不过暂时不要告诉她我还活着的事,这件事,等我哪天回去西源市了再说。”
顾蓉安静听完,然后哽咽地问我:“苏起,春哥为什么忽然害你?昨晚到现在,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我知道顾蓉在心疼我,她这样让我很感动,我对她说:“乖,我是吃了一些苦头,但我现在好好的,能和你打电话听你的声音,我特别开心,我忽然给你打电话,就是因为想你了,我很想你,拜拜!”说完,我把电话挂了。
我在这个小镇休息了好几天,直到我的身体完全康复我才离开这里,这段时间我谁都没联系,我就当以前的自己已经死掉了。
我买了个假发,又弄了个平光眼镜,我用它们伪装自己,因为怕被春哥发现,虽然他根本不在这青龙市。
我去了青龙市的市区,去报了一个武术班,然后在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住了下来,我现在的计划是以最快的速度变强大,只有这样我才能正大光明地回到西源市。
我现在之所以这么谨慎,全是因为春哥的那一枪,他那一枪,把我们的情义打散了,甚至还让我们成了仇人,也许春哥早就把我当仇人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