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恼羞成怒:“谁害、害……哼,你们都是拥护宁良候的走狗,不是好人!”
“嘴巴不干净,还是堵上些好。”元锦沛起身,侍卫迅速上前,将刚刚拿出来的袜子又重新强塞回了男子的嘴里。
“顾姑娘若是不介意,让我来审问如何?”元锦沛提议。
这刺客身上弱点太明显了,明儿一早便能审讯出来。
“麻烦元大人了。”顾青初作揖道谢。
得了顾青初的同意,元锦沛将人带到了他之前居住的巷子里,上次抓到的黄二也是在那里审问的。
别的官儿出京在外,要么视察民情,要么游山玩水,唯有天卫司,到一个地方总要安置个宅子,用作审讯关押犯人的牢房,特点分明。
因为这个刺客的临时状况,返京行程推迟了一天,第二日顾青初吃完了早饭,天卫司侍卫便来启元阁说他家大人有请。
承末阁
昨晚元锦沛并未亲自审问,只是告诉了侍卫们“动手方向”,今一早手下把录词递过来了。
“已经审问出来了,他叫周然,徐州人士…………”
刺客名叫周然,叔父是当年驻守在青州的武将,当年顾青初领着顾家军抗击南蛮人,根据朝廷的下令,周然叔父领着驻军加入了顾家军,共同抗击南蛮军队。
周然口中讲述宁良候是个奸诈小人,故意让他叔父带领士兵走在前,让他们送死,迟迟不来增援,最后他叔父成了败将死于战场,宁良候有了大功。
周家人认为宁良候的功劳就是这样卖战友命得来的,所以周然才会对宁良候的鄙夷之态。
这次他听闻宁良候醒来的消息,瞒着家人来给叔父报仇,她要为死去的叔父和那些枉死的士兵偿命。
“当年淮南城外一战,的确伤亡惨烈。”元锦沛幽幽地说了一句,也是从那一场开始,顾青初领得军队一路势如破竹。
顾青初听后无言,根据脑中的记忆绝对没有这么一回事。再看元锦沛的表情,也不知他信没信。
“我去见他一面。”顾青初要弄清楚,无缘无故的锅她不背。
跟着元锦沛顾青初来到了他原在巷子里的住宅。
这里的确不能住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符合牢房的气质,一进院子里满是萧瑟之意,正值夏季树木繁绿,可院子里的两棵树却叶子发黄凋零枯萎,凄凄惨惨。
进屋子迎面感受到一股阴冷潮湿之气,正中央周然手腕间绑着绳索吊在房梁上,人是清醒的,他低垂着头睫毛轻颤,表情带着不安。
顾青初上下打量了两眼,周然除了眼下有些黑眼圈外,里衣松垮褶皱露出胸膛,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天卫司的审讯手段……难不成是内伤?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还要问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周然中气十足的一嗓子,顾青初否定之前内伤的想法。
“你叔父叫什么名字。”
听到顾青初的声音,周然猛地抬头睁眼,然后脸色爆红,他想闭口不答,收到元锦沛威胁的视线,磨了磨牙无奈道:“周仁方”
周仁方,顾青初朱唇微启状似回忆的低声念叨着,看得周然又是一晃神,想多昨晚脸色一白,垂眼瞧着地面不作声。
顾青初左手握拳拍了下右手掌,她想起来了。
“当年南蛮人兵临青州池下,那时正是我研制解药的关键时机,你叔父好战,以为我胆小在拖延时间找退路。未经过我的同意擅自领兵杀敌,被南蛮人设圈套掳走,对方要求我打开城门否则将斩杀你叔父在内的三千士兵。
在两军胶着谈判最后一日,你叔父等人趁夜拼死反击,怎么敌人数量众多,最后死于乱刀之下。
你叔父私自领兵已然是违反军令,但念在其有骨气并未当投奸小人加上他已身死众人求情,我便没有上报,只当是正常两军交战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