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应着,心里却有点不然为然,现在是不用想,再过多一年,李二终于忍不住武力上位时,什么都可以期待。
当然,也就是在心里嘀咕,这种事也不敢说出来。
“老大,老大,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顿好找。”长孙冲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地喊着。
陆庭跳下大石:“找我?有什么事?”
长孙冲有些无奈地说:“老大,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房家那间墨香造纸坊那点破事,房遗爱那家伙要找老大谈。”
只是一个破造纸工坊,长孙冲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没想到房家的人一会一个主意,一会要高价,一会又想入股侠味堂,一会又不想卖了,不断追问长孙河要造纸工坊干什么用,意思是想用工坊跟长孙冲合作。
以长冲孙的小暴脾气,这么麻烦就放弃了,可陆庭不同意,说自己人不要内斗,利益方面要处理好。
侠味堂刚开始时,房玄龄还在秦王府当书记,给予了不少便利和支持,要是不收下房家那个工坊,侠味堂的工坊建立后,原来就经营不善的墨香工坊肯定更加困难。
长孙冲只能硬着头皮磨,看到房家的人还是一副持货待沽的样子,没办法,干脆答应房家老二的请求,让他自己跟陆庭谈。
要不是陆庭坚持,长孙冲早就换了对象,别说一间造纸坊,就是三间造纸坊也谈下来了。
房遗爱?那个赫赫有名的绿帽王?
陆庭有些意外,看到长孙冲一脸不爽的神色,很快点点头说:“好,我跟他谈。”
房玄龄有四子二女,给后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二个儿子房遗爱,房遗爱娶了高阳公子,摇身一变成了驸马,本来是一个好事,可高阳公主恃宠娇纵,行为不检,与和尚辩机私通,还养了不少面首,从而让房遗爱成了另类的名人。
当然,房遗爱也不是什么翩翩公子,人们给他的评价是诞率无学,颇有武力,使着是老子是房玄龄,也是大唐驸马,没少干荒唐事。
陆庭来长安这么久,一直没见过他,听说房玄龄派他回老家齐州临淄侍候老人,没想到这时可以看到他。
很快,陆庭在营地的议事厅看到房遗爱。
一看到房遗爱,陆庭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房遗爱坐在最上首的位置,鞋都没有脱,把两只脚挂在中间桌子上,地上还扔有果皮瓜壳,看到陆庭进来,抬头瞄了一下,很快很自顾吃着点心。
别说站起来迎接,就是招呼也没打一声。
后面跟着进来的长孙冲看到,当场不客气地说:“房老二,怎么回事,把这里弄得这么乱?”
看到长孙冲进来,房遗爱马上收起来站起来,笑嘻嘻地说:“冲哥,你让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要客气,我可没客气。”
“好了,我老大到了,你有什么事,跟他直说就好。”长孙冲没好地说。
说完,也不等房遗爱回话,径直走了。
眼不见为净。
要不是老大在这里,真想踹他二脚。
什么玩意,哪有客人坐在主位,还把双脚架在桌子上,太无礼了,再说陆庭是自己老大,这事已经跟房遗爱说过,这货倒好,看到老大进来,还像个大爷似的坐着,也不招呼一声。
明明出自好意,替他解决一个麻烦,现在弄得好像求他一样。
长孙冲一走,房遗爱脸上的笑意马上褪去,再次坐下,瞄了陆庭一眼,笑呵呵地说:“原来是陆主事,我常听阿耶提起你,说你是一个人才,今日一见,长得还过得去。”
一个寒门子弟,还是一个无阶无品的小主事,好像就会讲故事、做些美食而己,也不知长孙冲哪根筋搭错了,让他做老大,房遗爱对陆庭的印象一般,态度也就很一般。
区区无衣堂主事,那是阿耶属下的属下的属下,中间不知隔了多少层,一个小人物,没必要给他太多面子。
“房公子见笑了,没想到房书记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失礼。”陆庭面不改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