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夏氏千金不仅肤白貌美,气质高贵,美的恰如其分,不娇不媚,纤尘不染,看上去的确和这雏菊的气质极为的相似。
这是夏承安出事后,夏初雪展露给大部分人的印象,不过,这大部分人里不包括陆离。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在他面前,她才更像自己,喜怒哀乐表现的很明显,当然,这是她目前还浑然不知的。
“麻烦你把花插到我女儿病房里去,”夏母柔和的笑了笑,看向女儿的眼神不禁又明亮了几分,“夏夏,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见见?”
夏初雪看了一眼小护士的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男朋友,花可能是妍妍买的,她知道我喜欢。”
几乎是在看到这束花的第一眼,纪寒墨的面容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正午时分的校园里热闹非凡,有人在打篮球,有人在踢足球,他们在运动场上挥汗如雨。
树荫下,三三两两的美术生架着画板认真的描绘着绚丽的色彩,一楼的音乐教室里,悠扬的钢琴声徐徐流出。
这些肆意飞扬,悠然自得和高三的学生没有任何关系,任何事情都敌不过高考重要。
夏初雪草草吃完午饭后,就坐在座位上埋头写英语模拟题,她的神情极为专注,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会皱眉沉思。
坐在她身边的纪寒墨倒是丝毫没有考试的压力,他的嗓音清润如水,“夏初雪,你从小到大有没有逃过课?”
“你说什么?”夏初雪没怎么注意听,所以偏过头问他。
“我说,我们逃课吧!”他说的不紧不慢,她听的心惊胆战,在夏初雪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逃课”这么一说,想都没想过。
所以,此刻纪寒墨的这句“我们逃课吧!”落在她的耳朵里,震撼力堪比“我们私奔吧!”
夏初雪瞪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惊讶,沉默了好半天,才小声开口,“你疯了,都要高考了!要是被班主任和我妈知道了,非掐死我不可!”
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纪寒墨觉得有趣至极,他淡淡一笑,“下午全部都是你最讨厌的数学课,都快高考了,如果你逃课,老师和家长顶多是说你两句。但是如果你不逃课,那么以后你再想起这段时光,一定会感到非常遗憾,因为你所有的青春回忆,只有写不完的考题。”
原本立场坚定的夏初雪被他这么一说,竟然有些动摇。
的确,她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是乖孩子,乖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逃过课,纪寒墨的劝说,将她内心的叛逆因子一点点的激活了。
夏初雪放下了手上的笔,小脸上的纠结预示着她内心的挣扎。
“那我们走吧!”
她从来都不是扭捏的女孩,片刻犹豫后,就做出了决定。两人离开教室前,夏初雪还煞有其事的留了张纸条在座位上:纪寒墨生病,我陪他去医院了!
是的,她有勇气逃课,却没有勇气承认,这似乎是好学生的通病,始终不愿意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坍塌,但又对那些明知道不应该做的事情蠢蠢欲动。
所以,夏初雪对纪寒墨最初的爱,其实是建立在他渐渐把她变“坏”的过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