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就看见言格的几个黑衣人在不远处守着,而一群保安带着医生护士飞快地朝她这里跑来,脚步声很大。
是来抓卞谦的吗?
甄意心一紧,立刻回头望,但卞谦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大开的窗子和风中飞舞的纱帘。
她呆呆望着,不知为什么,眼泪就下来了。
……
接下来好几天,甄意都精神不振,趴在床上抹眼泪。难过是必然的,他是她喊了8年的哥哥。过去8年,她和卞谦多好啊。他比亲哥哥还照顾她还宠她。学习工作生活里遇到的一切难题,他都给她解决。她今天的一切都是他捧出来的。她那么信任他,什么事
都和他讲。可……
如今一想,卞谦对她的工作和家庭了如指掌,一开始所有引人关注让她成名的案子都是他接给她的,他甚至成了她闺蜜的男朋友。
司瑰,可怜的司瑰。难怪她被淮生抓去后一直流泪不吭声,像是精神被人打垮。
原来一切都是有目的,都是假的。
甄意埋在枕头里,呜呜直哭,哭得身子一个劲儿地抖,哭得后背脖子都汗湿了,头发也黏在身上。
言格一言不发,拿毛巾给她擦汗,给她擦拭手臂胳膊上的泪水。
他就知道她会伤心,所以一切都是背地里在调查。要不是担心她的危险,他甚至打算瞒着她抓捕卞谦,永远不告诉她真相。
如今,他已决定,不再告诉她另一个残酷的事实,永远不知道也好。
……
甄意的情绪直到一个星期后才平复了些。
那天刚好是12月最后一天。
甄意待在病房里兴致恹恹之时,接到了索磊和唐羽的电话,想请她去吃饭,说是短暂的告别宴。
她放下电话后,换好衣服,对言格说想出门。她现在恢复得差不多,可以短时间出院。
“好。”言格习惯性地牵起她的手,“我送你过……”话没完,手机响了,他从兜里掏出来接起,平静地“嗯”了几声,放下电话。
尚未开口,甄意便说:“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言格目光挪过来,就撞上她微微沮丧的眼睛:“我都知道了。你们要抓卞谦吧。”
言格握了握她的手掌:“我知道你会难过,才没有和你说。”
“抓他回来吧。他欠阿司一个交代。”
汽车行驶在路上,甄意望着街道两边,见着一排红红绿绿的喜庆景象,到处都是彩灯和“happynewyear”。
她愣了愣:“今天是新年夜了?”
“嗯。跨年了。”
“啊!”甄意精神振奋了一点儿,“晚上一起去伊丽莎白港倒计时跨年吧!我们高中的时候去过一次呢。”那一次,新年的钟声敲响时,他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认为有伤风化(尽管周围的情侣全在零点时分kiss)。年轻人们都在欢乐地喧嚣,只有她攥着拳头咬着牙,气鼓鼓地瞪着他,差点儿被他冥顽又古
板的模样气哭。
第二天,甄意红着眼睛把查到的资料摔到他面前:“你看好了,新年到来的时候要kiss,这是习俗,这是祝福。根本不是有伤风化,这就是风化!”
言格没看她的资料,注意力一直在她红红肿肿的兔子眼睛上,几秒后,他说:“这次是我错了,下次好了。”
只是,他不曾想到,下一次,没有如期而来。
如此想来,他欠她的东西还真不少。言格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6点,还有6个小时。
“好。”
抬眼见她望着窗外的路人,笑容很淡,他不免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