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一刀快过一刀,将我直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个时候,那些本来还有些犹豫的矿工连忙逃命,再也顾不得我!
就连那个有些老实的大黄哥,也对我说了句“兄弟,保重!”随后就跟上了那些逃窜的人,向着外面跑去。
眼下留在矿井里的,除了我,就只剩下了田倩,以及一个被摄青鬼丢过去摔在地上后生死不知的张大根,其余的人,再也没了踪影。
我心里多少还有点温暖,至少田倩没有跟着离开,或许,在那个美貌到极点的少女心里,我已经不知不觉的留下了什么东西?
这自然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要知道我也不过才二十多岁,也有着大男孩该有的虚荣心,甚至还会有些偷偷的,无法抑制的奢望。
我甚至有些后悔,如果在昨天晚上,田倩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我答应她就好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嘿嘿!
正当我无限yy里,刀声带着呼啸从我耳畔经过,在我脸颊留下一道斜斜的刀痕!
再差一点,我的脑袋就要被削掉了!
我大怒,这个死稻草人,看来我不出点绝招是不行了!
我伸手一把撕开胸膛的衣服,露出刚才被匕首刺穿过的地方,迅速调动体内仅余的一分阳气,一手用匕首招架着稻草人的攻击,一手在胸口画起了符咒!
这样一来,我一心二用,动作顿时慢了下来,不多时,我的手臂上以及背上,腿上,都是鲜血淋淋,被稻草人一刀一刀的划伤!
我的牛仔裤以及穿在里面的衬衣,都被割的碎布横飞,如果走出去,几乎比邱小山看着还要落魄!
但是我依旧咬着牙,任由稻草人的镰刀在我的身上收割,靠着天罡踏斗的步法苦苦支撑,我不能倒下,还有个女孩在等着我,我倒下,她也就死了!
一刀,又一刀!
好几次我都险些被镰刀斩成两段,好在我那远超常人的警觉性,以及那诡异的步法,甚至还有无穷无尽的体力,才勉强从稻草人的刀下逃生,久而久之,我对古剑法以及天罡踏斗的步法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顺手。
鲜血在我的胸口激荡,看着远处的田倩,我豪气顿生!
以血为引,以气为媒,以肉身为载体,随着我手指的最后一勾,一道离火符被我在胸口画了出来!
离火符与地缚符同属五行灵符,都是借用阳气调用天地间的五行之气,然后汇聚在一起,形成的攻击手段。
与地缚符不一样的是,离火符是纯正的攻击符咒,一般用来对付木精鬼物,眼前的稻草人我虽然不知道它的本体到底是个什么,但是我知道一点,它的身躯确确实实是由稻草构成的,这就够了。
随着离火符成,我胸前一股火热滚烫的感觉涌了出来,我猛地将手中的匕首一压,顺势推了过去,随即丢开匕首,翻手握住了稻草人手里的镰刀!
镰刀一划而过,割破了我的手掌!
可是在这一个停顿间,我已经欺身而上,将胸膛贴到了稻草人的身上!
“轰”的一声,一团大火迅速从稻草人的身上燃起,随后,我听到“滋滋”的声音,以及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就好似婴儿的哭声一般!
稻草人形体皆燃,一团细小不到四十公分的黑影迅速从里面窜了出去,逃入了外面的矿道中,消失在黑暗深处!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在那段鬼录像中,老王的妻子被众矿工砸死,而顺带着死去的,还有那个妇人背后背着的不到一岁的婴儿,难道说,这稻草人就是那婴儿化成的?
按说就算是他惨死,以其不到一岁的灵智,也最多变成个童鬼,也就是小儿鬼,或者说剋孢鬼,最多骗骗小孩,哪里会有这么厉害?
姥姥说我小时候就是被剋孢鬼勾去了魂魄,本该是个夭折的命,所以不得不化身为僵,才能勉强存活下来,所以我对剋孢鬼,本能的就有种厌恶。
但这个稻草人明显不是剋孢鬼,给我的感觉,它就像是被人特意养出来的一般!
要知道,这种惨遭横死的婴儿,如果尸体被有心人找到,然后用一种恶毒的秘术进行练祭,就可能炼制出各种恶鬼,因为小鬼的鬼力弱,吸收又快,又能成长,远比成型的鬼好控制。
不管它是什么,反正被我打跑了,我笑着,瘫软在地上,笑着看向田倩。
田倩也笑了。
她笑的很悲伤,眼泪止不住的下落,再然后,她探手伸入身边的手提包里,缓缓摸出了一柄漆黑的手枪!
再然后,她将枪口指向了我的头!
“对不起,我真名叫朱姝,是朱安国的女儿!”她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