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院子里厚厚的雪层一天天融化,温度也慢慢回暖,花园里光秃秃的枝条上也慢慢长出绿色。
每一天,贺炀都会站在窗边,手里握着一块木牌,一个人待很久。
木牌上的字迹已经褪成了灰色,木牌上的绳子吊坠也有些旧了,颜色没有原来那样鲜艳。
可贺炀也还是留着这块木牌,一直不离身,看着窗外景色一天天变化。
直到春季的某天早上,管家过来了。
“贺少。”管家出声提醒,“愚人节到了。”
许先生的忌日到了。
管家望着男人的背影,问道:“贺少要去看看他吗?”
管家没有提许承宴的名字,就只是称呼为“他”。
过了好一会,贺炀才应道:“嗯。”
“好。”管家立刻去安排。
等到贺炀来到墓园外面时,刚好是早上十点半。
不过当车子停下来后,贺炀却没有动作,依旧是继续坐在车上。
外面还在下雨,贺炀听着雨声,情绪突然有些焦躁起来,微微皱眉。
似乎每年的四月初,都会下雨。
墓园里依旧冷清,就只有零碎的两三个人在。
贺炀还待在车子里,从上午坐到了下午,手里习惯性的摸着那块木牌,一遍又一遍。
【愿先生岁岁平安】
贺炀看着木牌上的字迹,稍稍有些出神。
可能是这个祈福真的起到了作用,这一年里,他没有生过病。
就只是偶尔的时候会失眠,也似乎有些幻听。
总是能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还有许承宴喊“先生”的声音。
贺炀将木牌放回口袋里,抬起头时,
突然在墓园外面看到了江临。
江临一个人撑着伞,怀里抱着一束花,从旁边走过时。
江临望过来,一眼就认出旁边这个是贺炀的车。
不过江临也不打算过来叙旧,就只是冷漠的收回视线,一个人进到墓园。
江临来到墓碑前,缓缓俯身,将花束放到旁边。
江临看着上面的黑白遗照,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就只是撑着伞转身离开。
从墓园离开后,江临来到了心理诊所。
医生坐在江临对面,笑着问道:“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江临语气很轻松。
医生闲聊道:“上个月看你发动态,是又出去旅游了?”
江临应了一声,回道:“上个月去了一趟芬兰,看到了极光。”
他去了芬兰的卡克斯劳坦恩,躺在冰屋里,在星空上看到了一场盛宴。
他还去了瑞典,去了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