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江秋色吓了一跳。
陈微微声音很轻的说道:“不用害怕,我不会把这事告诉谁,另外。。。。。。其实我早就已经在怀疑了,早到在你还没有离开武馆之前。”
江秋色没有搭话。
陈微微道:“那时候,师父和师娘最疼爱你,你也照顾我们,我却总觉得你其实有意避开我们,你对我们的照看,也都只是做给师父师娘看的,对吧。”
江秋色还是没有说话。
陈微微道:“我还见过你偷偷出武馆,见过你在后院茅棚里练功,练的不是武馆的功夫。”
江秋色:“那又如何?和我是不是朝心宗的人有什么关系。”
陈微微道:“本来,我以为没有关系,直到。。。。。。我进了一个深坑。”
江秋色脸色大变。
陈微微道:“武馆后院有个地窖,只是废弃了,那天下了一场大雨,地窖坍塌才被我们察觉。”
“再后来,那地窖就被师父用作惩罚面壁的地方,谁犯了错,谁就被关进去思过。”
江秋色此时的眼神已经在不停闪烁,连他袖口里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陈微微道:“在那一天之前,我只是怀疑在外边还有个师父,还在练别人的功夫,但我想着,大师兄天赋那么好,武馆已经满足不了你,你去练别的功夫也有情可原。”
“可是我被关进了那地窖,见到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活着却不如死了的怪物。”
江秋色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你能不死,很幸运。”
陈微微道:“那东西,是有人故意藏在武馆后院,让大师兄你练功所用的吧。”
江秋色:“与你无关。”
陈微微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那一刻,他的双眸化作赤红。
“现在,你觉得和我有关吗?”
在看到这赤红双眸的一瞬间,江秋色的拳头上就炸开了一团内劲,白光闪烁。
只一息之后,他体内有什么东西躁动起来,像是被那红眸吸引着,无法安静。
再下一息,他双拳上白色的内劲,开始出现一条一条的红色痕迹,像是血丝一样。
原本白光幻化成了的虎首,里边有了红色纹理,就像是活了起来,产生了血管。
“大师兄,你不但是朝心宗的人,你应该还是朝心宗中很重要的人吧。”
陈微微再次闭上眼睛,等睁开的时候,眼睛里的赤红已经消失不见。
他说:“你们朝心宗的修行功法果然邪恶,把一个血鼎关在地窖里给你修行用,你日日修行,他日日受折磨,你修行的越是勤勉,他越是痛苦。”
江秋色:“你可以闭嘴了。”
陈微微道:“我与朝心宗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连我也被牵连,你做大师兄,就是这般态度?”
江秋色道:“也是你的机缘,你只要不对外声张,没人能察觉。”
陈微微笑起来,可这笑容中满是苦涩和恨意:“你猜,我为什么会进天水崖?”
江秋色脸色再次一变。
陈微微道:“若不是察觉到了我体内有朝心宗魔功的东西,天水崖的神官会带我回去?又会在我一入门的时候,便带我闭关?”
“那不是我座师要闭关,那只是想把我体内的东西剥离出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他们骗我吃药,让我昏睡,我便吃药,我便昏睡,可都是我装出来的。”
陈微微缓缓解开上衣,在胸口位置,有一道一寸左右的伤疤。
“座师对我说,是我练功走火入魔摔倒而不自知,所以才有的伤痕,可他们划开我胸膛的时候,我感知的清清楚楚。”
“但我不恨他们,因为他们除了是想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之外,还想救我,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想过杀了我把东西取出来。”
陈微微把衣服穿好。
他看着江秋色道:“那是什么东西,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江秋色:“上阳宫的人一个个道貌岸然,所有的正义都只是他们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