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神官还礼道:“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宫里的大人。”
白声慢笑着说道:“连神官大人都没想到,那就会有更多人也想不到,这样岂不是很好。”
司礼神官点了点头:“确实很好。”
宁舒做了个请的手势:“进屋说吧,白大人带来了宫里的消息,对咱们大有帮助。”
到了屋里落座,白声慢道:“我这趟来是要告诉侯爷和神官大人,国君已经知晓大玉派了人来,但不知派了何人来。”
“前些日子,国君吩咐领侍卫大臣百里红莲,给江湖上一些人发了号令,要来截杀诸位。”
司礼神官听到这句话后,眉角微微往上抬了抬。
这位冬泊国君,看来真的是不死心,他难道不明白,就算是真的能杀了大玉派来的人,就能让玉天子没了杀他的心思?
玉天子既然动了念,那冬泊国君除非是敢明面上和大玉为敌,不然的话,这一死怎么都避不开。
白声慢道:“百里红莲在江湖上有些号召之力,所以这次来的人应该会颇为棘手,好在他们并不知道接应神官的,会是锦衣侯。”
宁舒道:“我与百里私交甚好,我很敬重他的为人,只是他与我所想不同。”
白声慢点了点头:“我与百里大人私交也很好,侯爷说的对,只是志向不同。”
他看向司礼神官道:“我不能在此就留,不然难免引起宫里人怀疑,神官大人多加小心,我在都城等神官大人到来。”
司礼神官点头道:“多谢白大人。”
白声慢起身道:“其他的事,请锦衣侯与神官大人商议,我就先告辞了。”
锦衣侯出门送他,两个人低声交谈,时不时的又是阵阵笑声。
司礼神官看着这一幕,想着这位锦衣侯,真的可算是交游广阔,遍地都是朋友。
等宁舒回来后,把宫里的事又仔细和司礼神官说了一遍。
他对司礼神官说道:“我明天一早要出门,去查查看来的都是谁,尽量不会让他们惊扰到神官,神官大人这几日不要出门,只在这里休息即可,我这园子,大概也没多少人敢轻易闯进来。”
司礼神官道:“锦衣侯只管去办事,我与弟子在这静候锦衣侯归来。”
回到住处,司礼神官把事情简略的和陈微微说了一遍,让他去知会手下,不可离开这园子。
陈微微应了,出门就开始想,这冬泊国君到底在打算什么?
若他想活命,其实有个极简单的法子可以试试,那就是禅让。
老老实实的把冬泊国君之位,禅让给他弟弟玉羽成匆,玉天子念他识相,或许真的会留他一命。
因为禅让后他活着,彰显的不仅仅是冬泊新君的仁慈,也是玉天子的仁慈。
若他不只是想活命,还想反抗玉天子,那他就更不该派人来杀大玉的人。
因为如此一来,玉羽成元可能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了,玉天子得知上阳宫神官死于冬泊,那可算是师出有名了。
一想到师出有名这四个字,陈微微心里猛的一紧。
师出有名?
这四个字一冒出来,陈微微的背脊都开始发寒。
再想到之前座师说的那些话,陈微微的心就更慌了。
座师刚才还对他说,上阳宫数百分座,皆有优秀弟子,再说歌陵上阳宫中,比陈微微优秀的年轻人比比皆是。
便是天水崖中也有聂无羁在,无论如何应该也轮不到他陈微微。
可偏偏是他,为何?
偏偏是他座师,又为何?
这念头一出现,陈微微的心就根本静不下来,他此时也不管座师吩咐了,只想找个安静地方仔细想想其中关键。
他寻了个无人角落,坐下来后,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前前后后都串联起来。
前阵子,座师让他去骏邺城,在骏邺城里见到了玉天子。
后来再见到座师,座师问他,在骏邺城可曾见过上阳宫前辈。
陈微微说没有,因为他确实没有遇到,玉天子身边也确实没有上阳宫的人。